毕竟苏禾的年龄放在那里,连贺淳风和顾正生这种杏林国手都治不了的病,苏禾真的能够治愈吗?
如果为顾长铮吊命的人不是苏禾,那说不定可以找到真正的杏林高人?可是线索到了苏禾这里就断掉了,能不能找到杏林高人还得另当别论……真是让人纠结。
苏禾没管顾爸爸,她提笔将制药所需的药材写下来后,直接将单子递给了顾爸爸。
“这些药材,每样都来一斤,最好能够买到玉瓶来装药丸,实在不行的话玻璃瓶也能将就,不过玻璃瓶很容易散失掉药的灵气。药材准备好之后我就能立马动手制药丸,如果耽搁了时间,算你头上。”
她现在可忙着呢,且先将顾长铮的病撇到一边不提,补习班马上就要复课了,她得赶紧把第二轮复习需要用到的东西整理出来,再拿一些吃食去红旗小学的校长家里打点打点,不然面子上怕过不去。
还有就是苏建国的腿伤,现在她还没有听到苏建国说腿上的感觉,难不成是那黑玉草汤根本不管用?
苏禾可是将苏建国恢复双腿的希望全都放在黑玉草汤上了,如果黑玉草汤失效,再想治好苏建国的腿伤就只能用寻常药材慢慢休养,想要完全治愈,难于上青天。
就在她犹豫的时间里,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又一声的低呼。
苏禾赶紧跑进屋去,见苏建国满头大汗,出声问,“爸,你感觉怎么样?”
苏建国脸色涨的通红,说话的声音颤抖个不停,“痒……像是用什么东西在腿里钻来钻去一样,一条腿是凉的,一条腿是热的,那些东西在腿里钻的时候,有的地方很顺畅,感觉还算舒服,可有的地方就涨的不行,不过等那东西钻过去的时候,原先痛的地方也就不痛了。”
苏禾闻言,心中大石瞬间落地。
张庆民老大夫似有所悟,捋着胡须道:“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如果你说的感觉是真的话,那痛是因为血脉不通,后面不痛了,则代表血脉通了。这是好事!”
苏禾点头,用手指在苏建国腿上按了按,出言安抚,“爸,你的腿伤的时间太长了,之前没有让人正骨,有很多血脉长歪了,之前我帮你重新正骨的时候才复位。”
“现在有这药帮你通了血脉,应该不会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等过上四五天再服用一次药,骨头上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之后多吃一些补骨头的东西,小心将养,过了正月就能下地走动了。”
苏建国激动地老泪纵横,连连点头。
张庆民老大夫听完苏禾的话后,特意去帮苏建国把了一个脉,又看了看苏建国的腿伤,目露惊奇,问苏禾,“你爸这腿伤是你给治的?按道理腿上伤了之后,人容易虚火上盛,可你爸体内却没有丁点儿虚火上盛的苗头,你给用了什么药?”
“生地黄。”
见张庆民老大夫依然不解,苏禾补充道:“《神农本草经》中有记载,生地黄味甘,寒。主折跌绝筋,伤中,逐血痹,填骨髓,长肌肉,作汤,除寒热积聚,除痹,生者尤良。久服,轻身不老。”
其实,轻身不老并非是《神农本草经》里乱说,而是当生地黄长成灵药时,确实可以轻身不老,算是一味极常用到的灵药。
张庆民老大夫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感慨道:“我早就知道你用药灵活,不拘一格,却没想到你用药这么随心,简直就是飞来一笔。这生地黄本就是接骨续筋的良药,还能除寒热积聚……这药材到了你手里,简直就是被用活了!”
苏禾笑笑,不置可否。
药王山弟子入门的第一课就是背药典,将《神农本草经》全都背熟之后,再去学习术算,为药材配伍做准备。
苏禾上一世身为药王山的药皇,何止是《神农本草经》,药王山藏经阁里的历代医家典籍全都被她看了个遍,背得滚瓜烂熟,经过多年的活学活用,那些东西几乎已经与她的灵魂融为一体,根据病症判断出最有利的药方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罢了。
在有些方面,顾爸爸知道的消息比苏禾要多上许多,比如张庆民的身份。
苏禾只知道张庆民是龙城大学旁边一家小诊所里的医生,却不知道张庆民还是龙城大学医学院的一名外聘教授,如果苏禾念到大三或者大四,定然会听到张庆民那让考生闻风丧胆的名字----冷面杀手。
在张庆民的课堂上,认真学习的人最终考试成绩多半是堪堪及格,至于那些临时抱佛脚的人,必挂!
……
听到张庆民对苏禾的医术水平如此推崇,顾爸爸眼睛闪了闪,他低声问,“张教授,这位苏姑娘在医学一道上的本事真的那么高吗?”
张庆民听到顾爸爸这样称呼他,捋着胡须笑了笑,“我说的可不是医学一道,我说的只是中医药方面。”
为了让顾爸爸信服,张庆民还特意现身说法,举了一个例子,“我老伴儿是多年的老寒腿,在国内寻了不少医生都没有治好,包括京城的那几位国手,我都托人请过,甚至准备去美帝看看,后来苏丫头给开了一点药,现在我老伴儿已经不觉得腿难受了,前两天还念叨着让苏丫头回到龙城之后帮她再看看腿呢!”
苏禾听到张庆民对她的褒奖,十分平静地纠正道:“庆民伯,其实我的西医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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