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递给江温尔“自古只知“雪却输梅一段香”,却殊不知这花倒也输了伊人一段香。”
江温尔有一瞬间的愣怔,在反应过来后,立马屈膝行礼道“臣妾江温尔见过皇上,皇上圣安。”
慕容璟烨闻言大笑几声“你倒是个伶俐的,如何识得朕便是皇上?”
江温尔低着头接过皇上递过来的帕子,盯着地上那一堆散落的花道:“在这后宫之中,胆敢自由走动的男子,除了皇上,臣妾却是想不起来还会有谁了。”
慕容璟烨又是朗声一笑道:“像你这般耿直的女子,这后宫怕是寥寥无几了吧。花倒是好花,只是这三月春寒,莫不要为了拾这残花而着了寒气。”
说罢,他又朝着身后喊道:“吴广祥!”
江温尔这才注意到,在皇上身后的不远处还站了一个人。
吴广祥闻言,忙满脸堆笑地小跑过来:“奴才在。”
“晚些时候,找几个身手利落的宫人过来,爬上去采些新鲜的送到……”
慕容璟烨说到这忽然没了声,因为,他除了知道面前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妃子之外根本不知道这个女子姓甚名谁,更不知道她是何位份。
吴广祥到底是个心思聪慧的人的人,见皇上面露疑色,忙附到皇帝耳边提醒道:“回皇上的话,这是江太傅的女儿江贵人。”
慕容璟烨这才轻咳一声继续道:“待会儿送到江贵人那儿。”
说罢他便默默看了江温尔一眼,抬步朝云影苑外走去。
江温尔忙甩帕行礼道:“臣妾恭送皇上。”
吴广祥一双小眼睛都快眯成绿豆了,他恭敬地站在江温尔面前躬身作揖道:“恭喜江贵人,贺喜江贵人,贵人就此回去准备下,怕是要好事将近了。”
江温尔低头浅笑:“借公公吉言。”
……
初春的季节,日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酉时未过,夕阳已渐渐西沉,待天色如同被经年陈墨染过似的漆黑一片时,侍寝的旨意连同那精致布帛托着的一同被送进了锦华阁。
江温尔领旨谢恩,又命忆秋取了银子打赏了前来传旨的公公和送赏赐的宫女。
那公公接过忆秋递过来的银子谄笑道:“奴才在此恭喜江贵人了,贵人赶紧好好准备准备,等着迎接皇上吧,奴才就不在此叨扰了。”
传旨的公公说罢,便带着宫女们离开了锦华阁。
问玉和忆秋皆是满脸欢喜地送走了那一行人,待返回锦华阁的时候,却见江温尔坐在桌前,望着面前的那些上好的兀自出神。
“主子不开心吗?”
忆秋走上前去,一边为江温尔捏肩,一边问道。
江温尔抓了几朵花放在手心,又微微倾斜手掌任那些花儿顺着她掌心的纹路滑落。
“自然是开心的。”
只是她嘴角的那一抹苦涩却出卖了她的心情。
江温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晨在黎落那明明还商量着该如何得宠,却不料这宠幸这么快便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只是不知为何,她却打心底里高兴不起来。
内心深处,仿佛还残留着一抹浅浅的影子。
“黄芪性温,收汗固表,托疮生肌,气虚莫少;白术甘温,健脾强胃,止泻除湿,兼祛痰痞;茯苓味淡,渗湿利窍,白化痰涎,赤通水道……”
“伯之只是一介医师,只想在这傍山的乡野村庄里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
“伯之本独身一人,在这世间了无牵挂。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温润的声音中仿佛夹杂着淡淡的药香,一点一点地渗透到了骨髓里,一旦想要将它们分离出去分离,便如蚂蚁蚀骨般疼痛。
“忆秋,你说,他现在……过得好吗?”
忆秋心中一颤,手下为江温尔捏肩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江温尔微微地皱起眉头,转过头去看她:“忆秋?”
忆秋这才惊觉手中失了力度,忙行至江温尔身前跪下请罪道:“奴婢竟下手不知轻重,捏痛了主子,望主子责罚。”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起来吧。”江温尔温声道,“是本宫说了不该说的话。”
忆秋默默地站起身来,自始至终都没有接过江温尔的话。
立在一旁的问玉目光偷偷地在自家主子与忆秋的脸上来回游移着,心里总觉得今儿个的主子怪怪的。
“去准备热水吧,我想沐浴更衣。”
江温尔朝问玉忆秋二人轻轻地摆了摆手,便打发她们出去了。
待偌大的锦华阁里只剩下江温尔一人时,她再也按耐不住内心那些不断膨胀的悲伤,任由连着串儿的泪珠子自眼角滑落,滴在手中那些淡粉如霞的上……
伯之,你为何不愿等我?
……
江温尔侍寝的消息在宣旨太监踏入锦瑟宫的那一刻,蒋芷澜就知道了。
隔着一重院落的距离,她听见吴广祥扯着嗓子喊“皇上驾到”的声音。随着那声音渐渐消失,她又仿佛能听见锦华阁那边笑语盈盈的声音。
“碧桃,几更天了?”
夜里,蒋芷澜辗转难眠,便从坐了起来。
碧桃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护着烛光走到蒋芷澜身前,将那燃着的蜡烛放在床边的矮桌上,又从架上取了衣服给她披上:“主子,刚刚打过更,已经二更天了。”
“二更天了,锦华阁那边都歇了吗?”
蒋芷澜斜靠在床边,一张小脸在摇曳的烛光里失了几分光彩。
碧桃默默地看了一眼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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