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对于当年的事,是一清二楚的,主子当时明明是别无选择啊!
南槿安转眼望向紧闭的窗户:“已经快入冬了吧?乔月,去把窗户打开吧,本宫想再看看窗外的景色。”
“枯叶残枝没什么好看的,太医说您吹不得风。”
“本宫就是想再看看,这或许是本宫能看见的最后一个秋天了。”
南槿安抬眸望向乔月,一双如星辰般好看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乔月心中涌起无限悲戚,却不得不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走到窗边将那雕花的木窗稍稍打开了一道缝。
“当初,澜儿最爱倚在窗边同我说笑,窗外的风景都成了背景,煞是好看。”
南槿安说着说着,许是有些累了,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乔月以为她要睡了,正要伸手为她将被子拉上来时,她又忽然睁开了眼睛。
“乔月,本宫知道你恨淑妃这么做,可是当年若不是她,本宫早已被卖进了。可是,大概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当初她从恶人手里救出来的小叫花子就是本宫。这是本宫一辈子都还不完的恩情啊……”
乔月听着,又偷偷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
深秋的风总是一阵连着一阵,像是怎么也刮不完似的。
蒋芷澜立在窗边,望着窗前早已掉光了叶子的贴梗海棠黯自出神。
忽然,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碧桃带着一阵冷风从外面走进来。见窗前的蒋芷澜衣着单薄,她忙走到架上取过一件金丝白纹的夹斗篷披在蒋芷澜身上:“主子,外面风大,当心着凉。”
“程太医怎么说?”
窗前的蒋芷澜回过神来,忽然开口道。
碧桃扶着她走到桌边坐下道:“奴婢将慎嫔娘娘以往的病情讲给程太医听,程太医说,他之前为慎嫔娘娘把脉时,就察觉到她体内积着一种慢性毒素,再加上之前又中了勾吻的毒,两种毒融到一起,便无药可解了。”
蒋芷澜有些悲伤地闭上眼睛:“难道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吗?”
碧桃在旁安慰道:“主子,您已经为慎嫔娘娘做得够多了,剩下的,就看她的造化吧。许是罪孽太重,老天爷也想收了她吧。”
蒋芷澜掐了掐袖口,随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之前那么要好啊。
碧桃见自家主子黯然神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安慰她,只得静静地立在她身旁陪她一起伤神……
一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秋风扫去一层又一层的落叶,蒋芷澜的生辰终于在十一月初十这天如期而至。
蒋芷澜坐在殿中,含笑迎着前来道贺的人们。
江温尔因着和她住在同一座宫里,所以她一早便去了正殿给蒋芷澜贺喜。
江温尔送的贺礼是一副百寿图,喜庆的红色锦布上,是一百种“寿”字的写法。
这贺礼既不是十分贵重,也不显寒酸。
江温尔朝着座上的蒋芷澜盈盈一拜,贺道:“臣妾恭祝淑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蒋芷澜伸手叫她起来,又让宫人赐了座。
江温尔这厢刚刚落了座,暮凉夏和楚落衣也相携着走了进来。
她们送的是一支寿猴抱桃簪和一副银质梳子。
蒋芷澜刚要命人将这两样礼物收下,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刻薄的声音:“这淑妃妹妹的生辰,你们一个送簪子,一个送梳子,也真真不嫌寒酸。”
蒋芷澜闻声,面上一冷,眯着眼睛望向门口。
果不其然,关雎鸠和云琅婳正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江温尔忙从座上起来,同暮凉夏和楚落衣一起分别给关雎鸠和云琅婳行了礼。
关雎鸠走到楚落衣跟前,伸手拿起她手中小盘里的银梳满脸鄙夷地打量了几眼之后,又“咣当”一声,将那梳子摔进楚落衣手中的盘子里。
楚落衣显然是被她这一动作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地一抖,满眼水雾地望着座上的蒋芷澜。
蒋芷澜整了整身上的华服,由碧桃扶着走下殿来,走到关雎鸠跟前:“这暮良人和楚良人本就俸禄不高,能拿这些来为本宫贺寿,本宫觉得这份心意已经足够了。”她边说边伸了手去摩挲刚才被关雎鸠摔进盘子里的银梳,“倒是贤嫔你,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
蒋芷澜故意将“贤嫔”两个字咬得很重,想当初,关雎鸠还是贤妃的时候,她就看不惯她那副颐指气使目中无人的样子,如今被降了位份,她还不好好杀杀她的威风!
关雎鸠面上现出一抹不屑,可是却只能低下头忍气吞声地行礼道:“臣妾给参见淑妃娘娘。”
蒋芷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殿上坐下。
何青槐因着被长公主留下抄写佛经,便遣了人过来送了贺礼。秦宛昀也因着身体未愈没有过来,翠云送过贺礼之后便匆匆离开了锦瑟宫。
安清绾自打有了身孕,总是特别贪睡,待她收拾好来到锦瑟宫的时候,殿中已坐了不少前来道贺的人。
云琅婳在安清绾踏进殿中的那一刻开始,眼神就若有似无地在她那平坦的上扫了几眼。
然后又抬眸望向对面的暮凉夏,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暮凉夏便会意地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安清绾向蒋芷澜道过贺后,径直走到江温尔身边,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怎么不好好在宫中歇着?”
江温尔低声道。
安清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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