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的红,她想起那年自己初入秦宫,想起自己发着高烧无人问津,想起他哄着自己入睡,她还记得他给她唱的那首无衣,她就怎么都恨不起来他。
白氏是老秦公杀的,这和嬴渠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当年拼命的保她,跪在宗庙里求老秦公放了她,她让长玹送她去楚国,还恳求嬴虔在暗中保护她。
恨不了,没法恨,她哀求地说:“姝儿只有嬴渠哥哥了,你不要背叛我,姝儿没有父母,没有家人,姝儿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嬴渠哥哥,你不要背叛我,不要逼我去死。”
她已经语无伦次了,她只是非常痛苦。
她不在乎,即便老秦公是杀她母亲的凶手,她也不在乎了,她不报这血仇了。
她无法想象自己若是和嬴渠反目将会是什么样子,她没法子和嬴渠决裂,她不能离开他,失去他。
她若是失去了他,她就一无所有,她要凭借什么活下去?即便是活着也生不如死。
她愿意生下他的骨肉,因为那也是她的孩子。
该死的是她,畜生也是她,她对不起死去的母亲,地下的魏家人会恨她,会诅咒她,可她都不在乎。
她愿意装傻充愣,一辈子都当不知情,让上一辈的恩怨就此消散而去。
她只求,求嬴渠没有杀死魏娈,只求他没有伤害过她的亲人,只求一切可以恢复到从前。
她的声音,她的身体,都因哭泣而在抽搐。
嬴渠将她搂进怀里,他的心也疼的像是放在油烹。
他错了,他意识到自己做了见无法原谅的错事,他不该让周厉杀了魏娈,他不该,可是已经没了退路。
一念之间
他迈出了这一步,便再也没有了回头的机会。
他抱着她,紧紧的,狠不得将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他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的心很慌,很乱,他只颤抖的能吻着她,吻着她的泪,她的脸颊,她的嘴唇。
魏姝也在吻着他,她不在乎了,她终于意识到,她是爱他的。
此刻,哪怕是下地狱,她也甘心了。
她吮着他的舌,也将自己的舌递了去,她的喉咙又干又渴。
她不能离开他
她是游鱼,他是活水。
活水中可无游鱼,然游鱼离开活水却只有死亡。
她的身子燥热的难受,她去扯自己的衣裳,脱了的□□,□□的肌肤吹弹可破,白皙如凝脂。
她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肌肤,他的手掌亦是滚烫的。
他的唇离开了一些,呼吸混乱又粗重。
她的鼻尖轻轻的抵着他高挺的鼻梁,她的眼睛黑漆漆的明亮,她说:“姝儿把一切都给你了,你会保护姝儿的,对不对,就像一直以来的一样,你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她的声音非常的轻,她的眼里是信任,是期冀,她tuō_guāng了衣裳,也脱掉了防备,把自己所有的脆弱,所有的羞耻都袒露在他眼前,她不求什么,只求他的一句承诺。
嬴渠看着她的眼睛,心就像是被滚烫的热水淋过,她将他的手按在她的心口,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细腻的触感和心脏的律动,她的声音带着哀求,她说:“这是姝儿的心,你可以一刀捅进去,了结这一切,却不要让它变寒,不要让它比死还难受。”
他受不了她的话,受不了她的眼睛,他后悔的,痛苦的要疯。
他将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抱到了床榻上,他吻着她的身体,吻着她每一寸的肌肤,就想爱惜着一个珍宝。
她没有拒绝他,没有迎合他,他的动作非常轻柔,他怕伤害到她,伤害到她腹中的生命,但他们都互相渴望着彼此,她搂着他的肩膀,感受着轻轻冲撞与摩擦,汗水打湿了黑色的长发,她的声音非常的轻,她说:“姝儿爱你”
他的身子微微停滞,接着他吻了吻她的脖颈,她的脸颊,将她流下的咸湿的汗与泪一同吻尽。
他的过错已没法救赎,他只能不断的欺骗下去,隐瞒下去,他没想过伤害她,从来都没想过。
他只是做了件荒唐的,不可原谅的错事。
一夜的缠绵,一夜的缱绻,夜雨敲打着窗子轻叩着门扉,唰唰的将所有痕迹都一并洗净。
清晨,嬴渠去上早朝了,燕宛端着清水盆进来,看见眼前凌乱的床榻和地上落得衣裳时,脸色忽就变得煞白,手里的水盆嗙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跑上前来,上下看着魏姝说:“夫人,您还怀着身孕呢?您怎么能和君上…您…”她说不出口,又道:“君上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没有分寸呢。”
魏姝的身上没有什么吻痕,他昨日的动作也非常的轻,只是消磨了一夜,身子有些酸痛,她淡淡地说:“不关君上的事”
不管他的事,昨夜是她主动的。
秦公已薨,恩怨已了,善待骨肉,切莫苛责自己。
她想起赵灵的话,现下只想苦笑,她真是够荒唐的,够不要脸的,竟真能做到这些。
燕宛又打了盆热水来给她擦身子,说:“不管如何,以后一定不能这样了,这次是侥幸无事,不然夫人追悔莫及。”又说:“已经叫了医师,过会儿就来给夫人看诊。”
不一会儿,医师来了,给她把过脉,说:“无事,但切记行房莫要过度。”又命人煎了幅安胎药给她。
燕宛照顾她用早膳,说:“君上今早调动了咸阳令以及雍城等秦国各地的兵马,说要搜寻魏娈姑娘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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