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又说:“只是我自大婚以来便显见君上。”
魏姝看着她,心里竟有些无所从来的罪恶感,这个田湘也不过是个年仅十五的小姑娘,秦宫孤单的日子想来并不好过,魏姝说:“君上他,自是喜欢女子的。”她这话说的有些磕绊,转而又笑说:“只不过君上近来实在是忙,你若是想他,就给他炖些补品顺势看看他。”她说着,心里并不舒坦,有些酸,有些胀。
田湘也展颜笑了,说:“是啊,我怎么这么蠢,君上忙,我可以去见君上啊。”少女的心思其实非常简单,一句话的事,就变得开心了,她起身说:“多谢先生提点。”
魏姝看着田湘眼里的期冀和喜悦,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如骨梗喉一般。
田湘刚要出去,又转身回来,问:“先生与君上交好,可知君上喜欢吃什么?”
魏姝的声音有些变了,但仍是微笑说:“羹汤,用文火慢炖,千万不要甜,但是可以加一些甘栗煮碎,口味淡一些就好。如果可以的话,再蒸点清鱼,不要放葱韭。”
田湘立刻笑逐颜开,说:“好我都记下了”
田湘虽然走了,但魏姝怎么也写不下去了。
燕宛问:“姑娘怎么知道君上喜欢吃这些?”
魏姝苦笑说:“每顿若有这两样,他会多用着,便记在心里了。”
燕宛叹了口气,她跟在魏姝身边这么久,几乎是陪伴着魏姝长大,心里也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蓦地,燕宛想起来了,取来一小木椟,呈给魏姝说:“这是今日周哲派人送来的。”
魏姝揉了揉额头,想了好一阵子才记起来,说:“是那个东周士子”
燕宛说:“是,据说还是是周王族的,家中奇珍异宝数之不尽。”
魏姝忽然间来了兴趣,打开了那木椟,是一个拳头大的黑珠,闪烁着夺目的光芒,当是东海所出,确实价值不菲。
她要取出来,不等碰上,立刻又把手收了回来,把盖子扣上,交给燕宛说:“去查查,若是有问题就私下处理掉,若是没有问题再拿回来。”
燕宛说:“姑娘怀疑这上面搽了毒?”
魏姝说:“不得不防”这珠宝虽然价值不菲,但也绝不是稀世珍品,既然家中珍宝无数,为了求得高爵怎么会送这么一个黑珠来。
这段日子来那些宗室们没少想法子暗害她,多少次都险些中了他们那阴毒的招数,她这是怕了,杯弓蛇影疑神疑鬼。
燕宛接过来,笑说:“好,奴婢这就派人查查去,也好让姑娘安心。”又说:“不过如若有毒,姑娘真就打算压下来不追究了?”
魏姝坐久了,筋骨有些不舒坦,起身叹道:“君上用怀柔之策应对这些宗室,能不生事,还是莫要生。”
齐国
齐国的临淄是个非常繁华的城市,其东邻泰山拥广袤东海,物资丰饶,鱼盐遍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百姓富硕胜于魏国大梁,遥看街上穀车相击挥云汗雨,商贩叫卖不绝于耳。
而临淄城中更有列国中最大的酒肆,齐公还亲设稷下学宫,网罗列国人才,谈学之风尤为盛行。
这天恰是六月十七,烈日炎炎。
赵灵穿着一身白色锦衣,边用银色丝线绣着曲水纹,看起来非常的俊美,坐在木轮车上闭目休息。
乐野端了碗冰镇甜梨子进来,说:“先生让我准备的镇甜梨已经拿来了,是否现在用?”
赵灵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睁眼睛。
乐野叹了口气,却见大将军田吉紧接着阔步进来。
田吉的样子非常焦急,在这盛夏里走得一身热汗,把薄布衣都打湿了,也不管赵灵是在做什么,进屋只道:“先生助我!”
赵灵这才睁开了眼睛,冷淡的看着他。
田吉道:“我知先生不喜参与政事,但那邹纪屡次在朝堂上与我作对,自他劝君上纳谏后便如日中天,若是不加以遏制,怕有沦至薛地之危。”
赵灵平静的听田吉说完,吩咐乐野说:“将准备的小食交给田将军”
乐野这才明白,这冰镇梨子是给田吉准备的,他们先生这是掐准了田吉将军会来。
田吉虽然满头大汗,却哪里吃的进去,道:“先生帮我想个折子!”
赵灵平淡的说:“将军是武将,朝堂之上辩不过相国寻常不过,况且此刻齐国无战火之忧,将军难免受君上轻怠,等到打仗之时,君上自然知道将军的重要。”
田吉心里一跳,说:“先生的意思是要兴兵?”如若兴兵确实可以解除朝堂上的针锋相对。田吉又道:“可是兴兵伐哪一国?韩国?还是楚国?”
赵灵说:“都不是,魏国”
田吉语气突然扬了几分,说:“魏国?齐魏刚签订盟约,这就开战恐师出无名”
赵灵说:“以救赵为名”
田吉心中思忖,顷刻说:“到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又说:“明日上朝我便劝谏君上。”
田吉走后,乐野杵在那里嘴唇嚅嗫,想说,却又欲言又止,表情看起来十分挣扎痛苦。
赵灵平淡的说:“想说什么便说。”
乐野说:“先生,现在攻打魏国,不为时尚早吗?”
赵灵皱了皱眉头,这天太热了,他腿上的旧伤作痛,非常不舒服,万针刺般的疼,就像是在提醒他要报仇一般。
赵灵说:“齐国和魏国打过吗?”
乐野摇头说:“近年来不曾有过交战,上次五国伐魏虽然声势浩大,但并未真正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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