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秧笑道:“珮玖狠心?”
魏姝说:“当然狠心,你若是敢做半点有愧于魏娈的事,我就叫你冻着,冻成冰。”
卫秧朗声笑了,说:“善”又说:“我带你去见魏娈?”
魏姝说:“先不急,这时候君上快下朝议了,你同我去面见君上。”
卫秧展了展袖,很惊讶的说:“此刻就去面见秦公?”他这一路而来风尘仆仆都没有好好收拾,面见君主理性先沐浴更衣。
魏姝说:“是,怎么?你尚未做好准备?”
卫秧笑道:“何需准备,经纶学识已在腹中,面见君王只凭一舌足矣。”他依旧是骄傲的,脸上带着一种自信桀骜的笑容,即便是身着陋衣也掩盖不了那夺目的神采,这才是大才该有的样子。
魏姝说:“那不就得了”她说着就往宫里走。
卫秧一同往宫里走,说:“然我衣冠不整,面见君上终有不妥。”他还是第一次面见君主,他是一个好颜面的人,当然不希望自己这么尘土满面的就去。
魏姝笑了,说:“那你要回去整理一番仪容?”
卫秧停顿了一下,忽又笑了,洒脱的说:“罢了,如此去吧”
秦宫里十分的简陋,寥寥几个寺人,漆黑的大高石墙和黛色砖瓦,地上的积雪也没有人清理,萧条的不行。
魏姝想卫秧在中原游历多年,便问:“这秦国与中原列国迥异,我初来之时也十分不适。”
卫秧没说话,他不是蔑视秦国,而是觉得激动,他此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热的,血已热,就像是要沸腾了一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的眼里还闪烁着光芒,仿佛看着的不是简陋的秦国而是等待着初升的朝阳,非常的激动,然后他说:“如此秦国,方能容秧一展才学。”
魏姝笑了笑,说:“面见君上的机会十分不易,你可切莫辜负了。”
此刻,嬴渠刚刚下了早朝,回到政事殿,就听寺人禀报魏姝求见,如此清晨,她怎么回来?于是便召她进殿。
嬴渠刚一沾墨,就听见了魏姝的声音,欢快的像只鸟儿,几乎是跑进来的,道:“君上”
嬴渠就笑了,将刚沾了墨的笔置在一旁,说:“怎么来了?”
魏姝走到他身侧,跪坐了下来,说:“君上,卫秧到了。”
嬴渠总是能听到魏姝提及那人,心里自然是有印象的,他将她额前跑乱的碎发别到耳后,说:“现在何处?”
魏姝说:“就在殿外!”
嬴渠笑了,她这幅翘首期盼的样子,他就是没时间也得倒出时间来,况且他也十分好奇,这卫秧究竟有何能耐,能叫她如此推崇。
嬴渠淡淡的说:“召他进殿”
魏姝这便要出去了。
卫秧见她没有想进去的意思,说:“不同进?”
魏姝说:“不了,我在殿外侯着,防人打扰。”
紧接着卫秧进殿了,一身白色的宽袂深衣,黑发冠起,是个非常俊美的青年男子,身子颀长脊背挺拔,即便看起来满面尘土,但仍是气度华然,自信从容。
卫秧合袖行了一礼,说:“卫人卫秧拜见秦公”
嬴渠平淡的说:“先生不必拘礼,听闻先生有良计强秦,今不远千里而来,不妨一讲。”
他的语气不怠慢,却也算不上恭谨,非常的平淡,却又足够的威严。
自招贤令下后,他见过不少的所谓的列国才子,可大多呢?不过是图有高名,而无实才,不堪一用。他尚不知这个卫秧是否同那些人一样,不过打算姑且听之罢了。
同时,卫秧也觉得这个秦公与他所想的很不同,他知道秦公年轻,年仅二十一,但他却没想过秦公竟然生的如此清俊,在他的心里秦人都应生的十分粗犷,秦公更应是如此,想此他就想笑,亏得自己远走北海,周游列国,这想法还是拘泥于世俗。
卫秧说:“承蒙君上不嫌,屈尊听之,秧当不负君上拨冗之恩,尽毕生之所学,臣闻,以王道之术治国,可享国祚百年,此百年之后,天下动荡叠尸于野,以霸道之术治国,穷兵黩武杀伐不止,国之无宁日,百姓贫苦,国祚不过数十载,若以帝道之术治国,堪比三帝,一统天下,功盖千秋,可传至百世千世,乃至万世,国祚享之无穷也……”
……
时间过得很慢,魏姝在侧殿等着,过了一会儿就有些后悔了,她应该进去好了,也不知道卫秧同嬴渠说的如何。
她竖着耳朵偷听,听到的都是卫秧的一些零散的声音,很难判断出他说的是什么,同时她也没听见过嬴渠说话,
她的心啊,就这么一上一下的跳着,非常紧张。
又过了好一阵子,门开了,嬴渠出来了,面容依旧平静,没有欣喜也没有沮丧,甚至有些困倦,轻揉着自己的额头。
那样子让人很难摸透,魏姝心里就没底了,她向殿里探脖看。
嬴渠淡淡的道:“不必看了,卫秧已经走了”语气非常平淡。
魏姝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问:“他所言君上是否不喜?”
嬴渠没说话。
魏姝说:“还是他惹怒了君上,君上别生气,我这就去骂他!”
嬴渠看她紧张的样子就笑了。
他一笑,魏姝就松了口气,至少他没生气,这就好多了。
嬴渠坐在书案边,背靠着木质的凭几,斟了杯水。
魏姝跪坐在他身侧,追问道:“所以君上觉得如何?”
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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