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谈娱乐圈,谈谈你所熟悉的商业圈,”顾翎禾弯腰给自己倒了杯水,简单抿了一口闲闲道:“一个大项目有五六家公司同时竞争,明面和暗面的交锋怎么可能不会同时进行?”
“这些交锋里会不会有钱权色交易?”
“招标公司的上位、中位、下位是不是都会被有心者设定出特定的攻坚方案?”
“也会有例外,”黄彻严肃道:“有的公司后台足够硬,只要幕后的人想要就可以得到。”
“对啊,”顾翎禾歪着脑袋看他:“公司的扶持从来都是有等价或者不等价交换的,有的人什么资本都没有,只好拿身体咯。”
钱、色、势,付出和索求在这个圈子里从来都在无尽的循环。
“但是娱乐圈里草根出身的那么多明星……”
“黄彻,”她很认真的看着他慢慢道:“戏子在过去是下九流,现在也是如此。”
黄彻看着她的眼睛,忽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过去的戏台前,是可以聒噪喧天的叫好声谈笑声,有钱人家的子弟看的过瘾丢一两串铜钱,如今的舞台前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尖叫声,有钱人家的少爷看的尽兴送点票子换的玩物,”顾翎禾笑着低声道:“台前享尽簇拥,台后受尽炎凉,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他看着她才二十多岁的侧脸,看着她长睫下无波无澜的眸子,莫名地有些心疼她。
失去天真的人,活的会有多麻木。
荣瑜和他们约的地方还是在天津,时间是晚上九点----他坚持自己在这个点才开始清醒。
但是直到列车停稳的那一刻,顾翎禾和黄彻都还陷在沉睡中。
原先还曾筹划着和他在路上说点什么好,列车发动五分钟后颠簸感和摇篮一样飞快地晃走了他们的意识。
顾翎禾是凌晨两点睡的,黄彻是凌晨四点。
所以她被列车长督促乘客稳妥放好行李的声音吵醒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他的肩旁。
深亚麻色的松软碎发轻轻地扫在她的面庞,眼睛一抬便可以看到他笔挺的鼻子,还有安稳的睡颜。
顾翎禾小心翼翼地把头从他的肩窝移开,伴随着冷空气迅速的涌入不自觉的紧了紧领子,然后飞快的检查了下自己流口水没有。
嗯,没有留下痕迹。
同样感受到脖子那儿骤然一凉的还有黄彻,他睡眼惺忪的看了她一眼:“到哪儿了?”
“天……天津。”
从车站到荣瑜的公寓门口前她都没好意思正眼看他。
准备敲门的时候,顾翎禾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荣瑜是个基佬。”
“哈?”
“你介么大人了还腻味人呐!”大门被荣瑜唰地一下拉开:“你特么给我少说点话!”
看到他的第一眼,黄彻心里寻思着这货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象牙白的肤色衬着淡而薄的唇,弧度曲缓的桃花眼里隐隐的透着精明和算计,偏偏笑得轻浮又带着柔和,中长发被烫出得宜的弧度,巧妙地陪衬着侧脸的线条。
就是这一口老天津腔有点煞风景。
随着门打开时扑鼻而来的方便面味也有点煞风景。
嗯,老坛酸菜味的。
顾翎禾吸了吸鼻子:“你又在和基友开黑撸啊撸?”
“这两天都快把我累的拾不起个儿了……”荣瑜随手把门打的更开一点:“进吧进吧。”
这货……真的是拿了柏林金熊奖的那个新锐?
你坑我了吧?黄彻趁着换鞋的当儿瞪了顾翎禾一眼。
顾翎禾没好意思回瞪。
哎……太丢人了。
第10章 论名导的养成计划(捉虫)
丢人归丢人,顾翎禾坐到荣瑜身边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就平静下来,非常专注而认真地等着听他开口讲话。
黄彻瞥了一眼,有些惊讶。
在他教她怎么演戏的时候,顾翎禾从来把自己放在平级的状态,即使犯蠢了也会很自然地笑笑继续重复练习,但是她在面对荣瑜的时候,却是一种罕见的毕恭毕敬的姿态。
黄彻不太了解这个人,心里虽然知道金熊奖在国际的地位,思索了下荣瑜的名字还是想不起来他拍过什么。
荣瑜的公寓并不大,五六十平米的空间里没有什么装修,昏黄的灯光下亮着白光的电脑有些突兀,茶几上散乱地放了几碗吃过的泡面,窗帘和沙发布艺都又脏又旧。
“这是我临时住下的地方,”荣瑜随手把方便面盒丢到一起,吸了吸鼻涕再开口便成了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黄彻是吧?”
黄彻看着这个年轻的有些稚嫩的面孔,有些不信任的点点头,不多说什么。
“你想把他拉到电影圈来?”他随手把眼前的碎发拨开,转头看向顾翎禾:“噱头还是长期?”
“我想带着他开始做改拍,”顾翎禾斟酌着回答:“好多网文的商业价值很有前途。”
荣瑜随手调了下空调的温度,摩挲着下巴看着黄彻:“你的第一本剧本写得是什么?”
“商战和爱情纠缠。”黄彻随手把自己的书摸了出来:“用这本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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