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这样听起来,你跟他好像也不熟。”
江蛮蛮没有反驳,她咬了一口曲奇,垂着眼睛,没让他看清脸上的表情,半晌默然笑了一下。
“卫临。。。本来也不怎么理我。。。”
说到这,她没有再继续聊天的兴头,一口一口咬着曲奇,沉默了下去。
孟清维也没有再追问。
其实有时候很奇妙,虽然他只见过卫临两次,但就是可以很清楚的猜到他的想法。
他并不好奇卫临是什么人,也无兴趣,从他弄明白他勒索江蛮蛮那次是故意为之开始,他就把卫临的出身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三流学校,赌场赚钱。
卫临有故事。
而且显然不是简单的故事。
江蛮蛮懵懵懂懂,也许看不懂卫临眼睛里的隐忍,但是他看得懂,那是一种想要靠近却惧怕不敢的感情。所以若即若离,不敢迈出实质性的一步。
孟清维扭头看向旁边的姑娘,这点其实很容易看透,江蛮蛮很聪明,她本应该早就想明白,如今患得患失,不过是因为她对卫临也许真的很有好感。
当局者迷。
孟清维觉得很不舒服。
他垂下眼睛,轻轻出了一口气。
其实也没必要担心什么,卫临始终不敢真的招惹江蛮蛮,这点他很放心,无关他的警告,只是卫临本身是一个懂分寸的人。懂分寸,就知道差距,他那样的人,是无论如何不能和江蛮蛮有牵扯的。
他承受不起。
孟清维慢慢笑了一下。
☆、第十六段
备考的日子过得很快,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孟清维他们约好了去玩,他找江蛮蛮一起,被她拒绝。
“理由呢?”他问。
这问话让江蛮蛮无言以对,她低头看脚尖,“。。。不想去。”
“因为徐眠?”
“不单单。。。是徐眠。”
不单单是徐眠?
孟清维啧了一声,“你倒真不怕得罪我。”
江蛮蛮没说话,孟清维抬眼看到宋家姐妹过来,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那你们玩吧,我走。”
他耸耸肩,不甚在意的模样,慢悠悠的离开。
嚣张跋扈!
江蛮蛮对着他背影做鬼脸,仿佛心有感应,孟清维猛地回头,她猝不及防,手还维持着扒拉眼皮的动作,就那么僵住了。
孟清维歪头看她,半晌一笑,挥挥手离开。
宋词走到她身边,“你做什么?”
“没什么。。。”江蛮蛮垂头丧脑,“。。。我们走吧。”
“去吃火锅吗?”
江蛮蛮点头附和,“好,不过吃完我要去城南技校。”
宋词皱眉,“又是那个卫临?”
江蛮蛮眼珠子滴溜溜转,不回答,宋词拽了拽她的辫子,“随便你!”
晚上孟清维他们在酒吧嗨到半夜,出来的时候,身上都带着酒气。孟清维站在街边,觉得热,扯开衣领。一滴水珠落在额头,对比他火热的脸,冰冰凉。他抬起头,天空大片大片的雪花飘然落下。
初雪隆冬。
孟清维就这么站住了,雪花落满他的身上脸上,睫毛上很快就沾染了一片白,他轻轻眨了眨眼。双眼迷离,有些分不清过去现在。
徐泽来到他身边,仰着头和他一起看雪。
鹅毛大雪,风雪佳人。
王厚扯住帽衫的帽子戴上,将自己包裹成一团,蹲在他们身边,掏了根烟。因为初雪,街上立时开始热闹。王厚抽完了烟,起身抖落了身上的积雪。
“回去吗?”
徐泽摸了摸脸,摸到一脸的水,酒也算彻底清醒了,扭头看向孟清维,“你怎么说?”
“饿了。”孟清维摸了摸肚子,回道。
王厚说,“那去吃东西吧,后面就有烧烤摊。”
三个人于是找了家烧烤摊,就在酒吧后面,大雪天气,烧烤摊搭了篷布,里面热气腾腾,竟然还不少人。
他们不喜欢陌生人,就端着碗,蹲在马路边喝汤。
酒吧后街僻近,风雪暗夜走过来一个人,套着帽衫,看不清脸,酒吧后门正好打开,有侍应生提着垃圾出来,看到他,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那人嗯了一声,正要从旁边过去,就被侍应生拉住了胳膊。
“你脸怎么了?!”侍应生伸手,那人伸手拦,帽子落下露出清俊的、布满伤痕的一张脸,“又打架了?!”
那人皱了皱眉,拨开对方的手,淡淡回了一句,“没事。”
“你这样进去多吓人啊,仓库有药,你去上一点。”
“不用。”那人无所谓的样子,推开门。
侍应生,“卫临!”
孟清维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喝汤,徐泽和王厚也没什么反应。
平昌路
孟青葱在家门口,捡到了一身风雪的江蛮蛮。
“蛮蛮,真的不用我陪你进去吗?你一个人可以吗?确定吗?你爸妈不在家,要么今天我陪你睡吧,反正我也没事。”
对她的询问,江蛮蛮从头到尾都是摇头。
“谢谢你青葱姐姐,我没事。”她推开江家大门,跟她挥手,“青葱姐姐,再见。”
孟青葱万般无奈的也挥了挥手,“那你早点休息,我明天来看你。”
等到江蛮蛮进了家门,孟青葱拔腿往家跑,相比较江家的冷清,孟家灯火通明,厨房里咕噜噜的冒着热汤。管家张妈正在熬粥,孟青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装满保温桶,然后在管家不解的目光下,提留着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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