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难说,”许延道:“我兴致不高,去学是被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牌呢。”
“这种考试,很容易过关的,有空多练习一下。”周涛看看他:“我也可以教你开。”
“谢谢。”许延不置可否,笑了笑:“周局平时很少回家吃饭吧?”
“是啊,”周涛转回头去,捋了一把头发:“里里外外,应酬太多,家里人都习惯了。”他苦笑道:“偶然赶回去,还经常吃不上饭,唉。”
“呵呵,辛苦。”许延理解地说:“机关单位的工作,应该相当困身,离开校门开始混饭吃,哪里都一样不自由。”
“嗯,校门,”周涛点点头,微叹道:“多久以前的事了。”他笑着回头:“你们还好吧?辛苦是辛苦,但自己说话能算数。”
“一样啊,自己再能拿主意,”许延笑笑:“不是也要被各种束缚牵着走?一个萝卜一个坑,谁都五花大绑,哪儿能真的算什么数呢?”
“倒也是,”周涛凝眸看了看他:“许先生很年轻啊,社会经验却不少,我像你这年纪,还意气风发,万事不放在心上。”
“还好吧,”许延看向前面的车**:“越傻的人越早熟,到处磕得头破血流,不想开些,怎么活得下去呢。”
“嗯,咳,难得溜号出来,不提这些没劲儿的,”周涛岔开话题,笑道:“上次说了要切磋棋艺,这周末有空吗?上我家杀几回合怎么样?”
“呵呵,行啊,”许延想了想,周末也没什么安排,去他家,他爱人孩子应该都在,不会有什么问题:“夫人不会怪我打扰吧?”
“哈哈,怎么会,”周涛笑道:“我爱人很好客,除我之外,她谁都欢迎。”
“哈,”许延失笑:“您不用欢迎啊,自己人嘛。”
“呵呵。”周涛但笑不语,红灯一过,迅速开出去。
那晚之后两人的关系跨进了一大步,许延虽然清楚周涛对他有好感,但这个人品格确实不错,相当坦诚,从未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和言语,一直安于君子之交。上次去他家下棋,看得出来他很疼爱女儿小兰,夫妻关系也相敬如宾,至于私底下究竟怎么样,就不清楚了。
但,凭着表象白头到老的夫妻,这年头难道还少了吗?只要双方都是要体面嫌麻烦的人,那么维持一个家的条件,其实已经足够了。转眼过去了七八天,下午刚从公司出来,不期然又接到周涛的信息:“今晚被女儿放鸽子了,你那有位置吗?”
“小板凳有一张,”许延勾唇笑笑,发回去:“周局要不嫌屈了驾,就过来吧。”
“时间,地点?”那边很快复过来,轻松地调侃:“小板凳总比冷地板强。”
“哈,说真的,”许延边走边扯:“我本来准备回家泡面的。”
“板凳没关系,泡面就实在太委屈了,”周涛继续开玩笑:“要不我们去鲨尾村打打秋风?这时候刚刚好,风平浪静鱼又肥,不吃白不吃。”
鲨尾是个小渔村,距离g市八十公里,许延看时间还早,回过去:“行,哪儿集合?”
“你公司楼下。”这人手指动作真快,一个来回不消几秒。
“好,我回办公室,你到了打电话。”许延复完,正准备上楼,路边就响起一声短促的喇叭,定睛一看,不是周涛是谁?原来换了部越野车,早在门口等着他了。不由低头失笑走过去,这人真是越活越年轻了,换下平时的正装,只穿一件迷彩t恤,下面是军绿休闲裤,架着副墨镜,看上去简直活力逼人。
“你倒是准备充足,”许延坐上车,看着自己身上的西服,无奈地笑:“到了那地方,更显得我这一身不伦不类了。”
“是不伦不类,”周涛诙谐地说:“一看就分划出阶级层次了,我是司机,您是老板。”
“哈,只管出钱埋单的老板吧?”许延苦笑道:“我真够冤的。”
“去了再说冤不冤,”周涛爽朗地笑,一踩油门将车子开出去:“保证让你心甘情愿放血。”
海滨公路车不算多,两小时不用就到了鲨尾村。周涛将车子停在村口的一块空地上,两人开了门步行进去。这是个相对破落的小渔村,木板搭建的低矮平房一幢紧连一幢,门口大多有块用水泥粗略熨平的院子,晾了些旧网子和鱼干。昏蒙的灯影下,细浪伴着三三两两的狗吠此起彼伏,走近村尾的一户院子,周涛推开老旧的木栅栏,向里面招呼:“老赵,在家吗?”
卧在檐下的老狗,显然认识来人,只倦怠地抬了抬头,又趴下去接着打盹儿。房子里的人却兴冲冲走出来:“哈哈,周涛,有日子没来了,还以为你忘了我老赵家。”老赵精瘦黝黑,显见常年日晒雨淋,四十来岁,嗓门大而粗嘎,像粘了层沙粒:“今天想怎么玩?”
“怎么会,忘了回家的路,也忘不了你这里。”周涛笑着介绍:“这是许延,我一个朋友,借你的船,出海钓几条鱼。”
“你好,赵大哥。”许延点点头,客气地打招呼:“叨扰你了。”
“咳,别客气,我老赵家不兴这个。”老赵呵呵笑道,回头朝屋里吆喝一句:“三儿,出来,跟我去滩上推船。”
“诶!”说话间就奔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一样的黧黑壮实,憨憨地咧开白牙:“周先生来了。”又冲许延羞涩地笑笑。
几个人说走就走,出门好一段儿,老赵才想起来,猛地拍一下脑门:“咳,瞧我这脑子
喜欢205信箱请大家收藏:(m.baiduxs.cc),百度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