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时间很准。
胡心蝶下意识地想自己被谁看见了,当时她压根没看见人,只顾着和朱明乐说话了。
今天和她来这里的只有张晨一个,所以很大概率是她看到了,她真是没想到。
胡心蝶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
她张了张嘴,琢磨着张晨肯定没听见她的话,“那个不是因为账的事,不是因为这个。”
陆怀远怀疑地哦了一声。
胡心蝶就咯噔一声,被他这声不轻不重地弄得心里发慌,舔了舔嘴唇。
这样焦虑的动作清晰地映在对面人的眼里。
胖子虽然再不心细都看出来胡心蝶很焦躁了,尤其是一双眼睛不敢直视人,转来转去,这一般就是心虚的表现。
胡心蝶干巴巴地开口:“不是这个。”
陆怀远说:“然后你将朱明乐拉进了办公室里,账本上有被撕掉几页,是不是动手的?”
他将证物袋放到桌上。
这个账本胡心蝶再清楚不过了,就是自己担忧的源头,没想到就这么被发现了。
她嘴唇干得不行,眼睛也眨个不停。
正常人在警局里会格外紧张,如果是心里有事,那每一个小动作都会轻易地表明。
胡心蝶不过是大学毕业两三年的学生而已,从未和警察打过交道,也没和社会有过交道,每天做的更多的是待在收容所里。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该如何反应。
陆怀远低声道:“回答我。”
“我……”胡心蝶张嘴只说了一个字就卡住了,喉咙口干得厉害,看向陆怀远。
不过刚对上他摄人的视线,她就仿佛被火烧了一样的低下头,不敢再看。
胖子一看这模样就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
他赶紧加把火,“胡心蝶,朱明乐的父母也证实过当天朱明乐很生气地回家了,你还有没有想说的?”
陷于自己猜测中的胡心蝶压根没发现这句话的问题,她下意识地就以为朱明乐和父母提了吵架的事。
其实胖子只是说了朱明乐生气回家而已。
僵持了足足十分钟时间,陆怀远问出的三个问题胡心蝶一个都没回答上来,要么就是磕磕绊绊的。
她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尤其是在知道朱明乐死亡之后,她就精神紧绷着,今天被这么锤了一下,一下子决堤了。
她喃喃道:“我……我不是和她故意吵的。”
陆怀远倚在桌边,重新问:“这么说,你的确是和朱明乐因为账目的事情超过,你做了什么事,挪用捐款?私吞捐款?”
胡心蝶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的确是挪用了捐款,所以朱明乐发现账目对不上之后就过来找她,她压根就没想过朱明乐会记账。
两个人因此吵起来。
胡心蝶和朱明乐是大学同学,又因为动保社团的事联系到一起,再加上共同创了收容所,所以一度成为闺蜜。
但是这个收容所是毫无盈利性质的,反而还需要倒贴钱,所以她提议了捐款,和其他城市的收容所学习。
刚开始没多少人,后来宣传过后,数目开始增多,上万块就是几天的事情而已。
胡心蝶和朱明乐用这个扩大了收容所,还买了一些设备,钱很快就这么没了。
于是再度筹集捐款。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收容所里的流浪动物开始增多,她们的负担也开始增加。
胡心蝶却觉得很累,她没有工资,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谈恋爱,几乎整天在收容所里,每天回家都要洗澡。
有一次回校,她看到了自己的室友,和她同样的专业,却工作顺利,男朋友陪伴,穿着漂亮的裙子,烫卷发,化精致的妆容。
但是她大多数时间化妆也没人看,每天身上都是猫毛狗毛,不能穿呢子大衣,不能穿黑色的衣服,很多都不能。
家里人也说她这样不行,接触不到男生,胡心蝶第一次产生了想要离开收容所的感觉。
那次回去之后她们筹集到了所有时间以来最多的一次捐款,最后由胡心蝶负责。
她一刹那间心动了。
***
“下个星期月考是和二中三中一起的,所以大家做好心理准备,成绩我们会进行全部排名的。”
班会课上,周有权宣布了这事。
底下一片哀嚎,“联考就联考,怎么还一起排名,就不能让我们自己欢乐一点吗?”
“是啊是啊。”
“哎,我只想考试之后能放假。”
周有权才不理会底下的哀嚎,自顾自地说完,然后挺着个大肚子,又扯到了高三复习的事情。
本来就一个意思,他愣是能说上十几二十分钟,还大部分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重复。
然后才说:“继续自习。”
祝长笛在他一开始说的时候就在写试卷,等他说完之后,已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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