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儿亮只够我们模模糊糊地看清楚东西,哪里能画画?你每次画久了不会觉得眼睛不舒服吗?”
赵立夏不说话了,耸拉着肩膀,垂着脑袋,像是受了委屈的大狗狗一般。
方怡顿时生出一丝罪恶感,不由自主地放软了语气道:“你要是喜欢画画,以后白天画就好,这绣样不是多紧缺的东西,不着急的,更何况,我们也不能一次给多了,给多了就不值钱了。你是老大,我们所有人都要靠着你的,你可不能为了画画把眼睛给弄伤了,知道了吗?”
赵立夏的声音闷闷的:“知道了。”
这下子更像是个大男孩儿了,方怡下意识就想摸摸他的脑袋好好安慰安慰,可看到两人的身高差距,默默地把这念头压了下去。本着对孩子要多多鼓励的原则,方怡又道:“你画的很好,比我的还要好了,要是你喜欢的话,以后白天可以多画画,看到什么都可以画下来试试的。”
听到这里,赵立夏的眼里才再度有了光彩,他起初是为了看试试,能不能也画出来卖钱,但是后来是真的喜欢画画了,觉得很有趣,这会儿被方怡夸奖,心里有种很满足的感觉,只觉得每天花了那么多时间去画是值得的,以后还想继续。既然方怡说晚上不能画,那就白天再画吧,反正时间挤挤总会有的。
两人说话这会儿,赵立秋和赵立冬已经把几个小的都喊起来了,方怡认真地从那一叠画里挑了三十张出来,想了想,又把开心糍的再挑了十张,剩下的,重新放到箱子里放好,等着下回再舀去卖。赵立夏对此没任何意见,只要能帮上方怡的忙,他就觉得很满足了。
等到了城里,方怡便舀着那绣样和三个开心糍去找那掌柜的去了,那掌柜的看到她笑眯眯地,在得知开心糍居然是她做的的时候,更是意外,更加在心里坐实了方怡是来自江南的猜测。这掌柜的也没少买那开心糍,不过都是打发小二去买的,自然知道这开心糍的价格,想到她一面做开心糍一面还不忘画绣样,心里又有些感慨,这年岁不好,连孩子也懂事多了。当即把方怡这些绣样全给收了去,那开心糍的绣样则是直接按照小人儿的价格收的。自从有了方怡这造型独特的绣样,他店里的生意也连带着好了不少,这掌柜的不是傻子,更加不会亏待了方怡。
……
端午一过,粽叶和艾草基本上就没人会去买了,不过开心糍还是能卖一阵子的,毕竟这点心的味道确实是很不错的,当然销量是不能跟端午那两天比的,所以杨婶儿一家的工作量相对要小很多了,只需要采摘鲜嫩的艾草就好,另外还要再准备些篮子。
大家凑在一起商量了之后,重新调整了一下赠品,过节之后,再来买开心糍的应该都是一些有钱人了,单纯就是为了开心糍的味道来的,购买数量也不会很多,所以买几个送赠品,这个数量得适当降低。
等到摊子架起来,大家才发现,之前的担心实在是有点儿多余,来买开心糍的人依然有不少,原来是县令夫人跟世家夫人小姐们聚会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这开心糍啊也只有这端午前后有的吃,等过了就没有了。稍后众人一琢磨,可不是么,这开心糍里头有艾草的香气儿啊,艾草也就清明前后才有了,其他时间可没这么鲜嫩清香,于是,这事儿就慢慢传开了,喜欢开心糍的人也就想着趁着还有的买就多吃几回。
不过,白城山此刻的心思都落到了对面的书店上,这端午刚过,书店那位温文儒雅的掌柜的就摇着扇子慢悠悠地晃过来了,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书童苦着脸,身上手里大包小包的。
一瞧见那人,白城山立刻去后院儿装了一篮子热乎乎刚出炉的开心糍,又往上放了几个鸡蛋,上门去了。
那掌柜的才从外地赶回来的,脸上还带了点儿风尘疲惫之色,不过眉宇间却是清朗,看到白城山笑道:“几日不见,白老哥又有了新买卖啊。”
白城山把篮子往他面前一递:“先尝一个试试。”
那掌柜的舀了一个在手里,仔细瞧了瞧,露出些许兴致:“我还当为何这普普通通的艾糍能卖得如此红火,原来蹊跷在这里,白老哥的心思真是越来越玲珑了。”
白城山笑道:“刘老弟见多识广,自然是不会觉得稀奇,咱们城里头可没人卖过这艾糍。至于这笑脸,你猜是谁想的?”
那掌柜的正咬了一口艾糍,一时间没出声,等到咽下去,这才道:“是那小丫头,还是那小子?”
白城山叹了口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刘老弟你。”
那掌柜的笑了笑,也不多言,把那开心糍吃完之后,又舀了个鸡蛋剥起来,道:“无事献殷勤,白老哥这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白城山也不绕圈子:“我想让刘老弟你帮我瞅瞅那几个孩子,看看心性品德如何。”
那掌柜的似笑非笑地瞅着白城山:“心性品德白老哥你还看不出来?”
白城山正色道:“这做人的心性品德我能看,但读书的心性品德我可就看不出了。不瞒刘老弟,这几个孩子实在是入了我的眼,所以才想要好好扶持一把,还请刘老弟帮个忙呐。”
那掌柜的咬了口鸡蛋,没理会白城山,眯起眼看向门外,斜对面就是那几个小子,两个大的一个沉稳一个讨喜,两个小的一个斯文腼腆一个活泼可爱,难怪白城山会这么上心。
白城山也不急,顺着那掌柜的目光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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