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父亲担忧吧?即便将来他会无情的抛弃自己……让自己在这梦中,做一次好女儿,即便他不是自己的好父亲……
洛娉妍努力的收拾好心情,从夕月手中接过素白绣着彩蝶的绢子。洛娉妍记得这样的绢子,曾经夕月给自己也绣过很多……在自己出嫁之前,后来便再也没功夫绣了……
洛娉妍擦干眼角的泪水,抬眸望向夕月,声音虽然干涩,却勉强露出淡淡笑容,轻声吩咐道:“去给我打水来,我要梳洗。”
洛娉妍的话,让洛镇源回过神,急忙点头道:“对,对!快去给大小姐打水来梳洗梳洗。”说完才露出慈爱的笑容问道:“妍儿方才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夕月见洛娉妍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再抬头看了看红螺。见红螺仍旧定定地望着洛娉妍,而洛镇源却已经发下话来,只得咬了咬唇,朝洛娉妍退下。
晨霜见此也跟着蹲身一礼后,退了下去,临走时还拉了红螺一把,想将屋里的空间留给洛娉妍父女俩。可惜,红螺并没有理会晨霜的好意,晨霜只得自己退下,出去时还细心的替屋里三人关上房门。
夕月与晨霜出了房门,便真的去打来热水,晨霜却是没好气地拦住了她,低声道:“你可真是个死心眼!小姐即便是要梳洗,也不急在这会儿,老爷还在里面呢!”
晨霜说着叹了口气:“老爷多久没来过咱们院子了?难得老爷来看看小姐,你说你这会儿进去干嘛?”说完便横了夕月一眼。夕月一愣,点了点头,将装有热水的面盆放在了台阶上。
屋里的三人,在夕月与晨霜退出后,都没有再说话。直至那关门的声音,在这诡异的安静中,格外的突兀响起……
洛镇源不由回了神,斟酌了半晌,才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再次问道:“妍儿还好么?可是哪儿不舒服?”眼中是不容错识的担忧。
洛娉妍很想说自己不好!哪儿都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更想对洛镇源说:自从你在安阳伯府说出“她既已嫁到你安阳伯府,从此以后便于洛府再无关系!”时就已经不好了!
还想问问他当初将自己赶出家门时,为何不问我一声好不好?!
可洛娉妍望着眼前的父亲,看着他眼中的担忧,却什么也没说……在沉默了片刻后,洛娉妍低垂下眼睑,盯着自己瑰红绣百碟的被面儿,好半晌才呐呐道:“女儿没有哪里不好,只是被吓着了,有些头痛,嗓子很难受。”
那声音不仅仅黯哑,甚至带着一丝撕裂般的干涩。可见嗓子是真的很难受,但洛镇源见女儿能正常与自己对答了,心中不由就松了口气,甚至笑道:“吓着了吧?往后可不兴这般哪儿都去顽皮了,这次吃亏以后就记住了,知道吗?”
洛镇源话音未落,红螺便已经替洛娉妍倒了温水过来,一边儿将温水递至洛娉妍面前,一边儿动了动嘴角,想要为洛娉妍辩解几句,这次落水可不是小姐一个人的错儿!
可红螺话还没说出口,洛娉妍抬头并没有立时伸手去接,有些迷茫地看了红螺一眼,便已经伸手接过了水盅,低下头缓缓地吃了半盅。将红螺没说出口的话,也堵在了嗓子里。
洛镇源看洛娉妍喝了水,低着头也不说话的样子,以为她是知道错了,便也不深究,反而笑着宽慰道:“好在今日也没发生不可挽回的事儿,往后长点记性便是,为父也不说你了。”
说完洛镇源顿了顿,才皱起眉头叹息道:“倒是你奶娘回来后,你可得好好谢谢她,为了救你,她如今可病着呢!”
洛镇源提到“奶娘”洛娉妍猛地抬起头,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回忆与悲痛,随即轻轻地点了点,便再次低下不再言语。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般颤动不已。
奶娘!那个在自己十三岁时,就被赶出府去的人!如同红螺一样,也是母亲留下来照顾自己的,却因为她说了继母的坏话,被自己,亲自,赶了出去……
想到这儿,洛娉妍的眼眶又红了,但她却极力忍耐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她不想再让人看到她的软弱与狼狈!也不想让身旁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红螺担忧!
稳了稳情绪,洛娉妍记起,自己十二岁那年落水,确实是奶娘不管不顾的跳下冰冷的水中,将溺水的自己了抱起来……
可当初的自己是怎么做的?洛娉妍记得,因为奶娘病了有大半个月,自己觉得在洛妙姝面前丢了面子,便在心底责怪她偷懒,她回来后还讽刺她找了个好借口,既领月例又不干活……
想到这儿,洛娉妍红了脸,低着头有些忐忑地问道:“奶娘如今怎样了?可请了大夫?要紧不?”
洛娉妍不知道自己这一连串的问题,听在洛镇源与红螺耳中是何等的震耳欲聋,是何等的不敢置信。她忘了,以往的她,是从不会去关心别人怎么样的,她关心的,永远是自己怎么样……
可此刻满心愧疚的洛娉妍,并没有想到那么多,她只想确认奶娘还好好儿的!只想听到府里已经给她延医问药。
洛娉妍隐约记得十二岁那年,奶娘之所以病了大半个月,好像是因为一开始没有请大夫,结果病越拖越重给耽搁了,差点,就回不来了……
洛镇源久久地回不了神,还是红螺先回过神笑道:“小姐不说我们也都忘记了,先前忙着小姐的事儿,竟也没顾得上,一会子便遣人去问问。”说完顿了顿笑道:“还是小姐心善,时时记挂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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