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皇族也被统一关在太极殿,方便集中看管。
岁千红虽狠心将我关押,可还是留了婆子在我身边照顾。
看守的士兵见了她,都毕恭毕敬,鞠躬请安,一口一个“宋姑姑”的。看我竟是被她伺候着的,连带着,也对我多了些敬意。
宋姑姑手段不凡,被关押着,仍能定时给我端来安胎的补药。我心中感激,偷偷塞给她几件首饰:“你去买通关节,也得打赏别人吧?我哪能还让你使自己的钱。”
她推而不受:“您无需担心,这些将军都给过我了。这样的时势,您有了银子,得自己留着,以防万一。”
我苦笑:“都要沦为亡国之奴了,还能有什么万一呢?”
轻拍着我的手背,她柔声劝道:“公主可不能这样想,将军肯定马上能让你出去的。”
我听她说得肯定,立即抓住话头:“是他跟你讲的?”
她顿了顿,连连拜手,神情尴尬:“哎呀,我也是乱猜的。”
见我丧气,她又笑着:“就算为了孩子,你也得积极一些。若你这个当娘的也放弃了,那孩子怎么办?”
知她说的不错,只好苦涩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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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坏,吃得也不好,这儿除了房子漂亮,基本跟监狱无异。
可日子过得虽然艰苦,我毕竟还是被优待的。宫中其他亲眷,日子较之更差。
虽说岁千红治军严谨,下面的人也不至于干出些什么过火的事情,可威吓打骂总是免不了的。她们素来娇生惯养,哪受得住这些鸟气,不少人都嘤嘤哭了起来。
父皇盘膝坐在众人中间,闭目养神,表面上不闻不问。可我看着他的头发却迅速的白去,心知他也着急得很。
那些胆小的亲眷,看他漠不关心,哭得更加大声了,却被他厉目一扫,都给吓了回去。
可安静不了一会儿,大家又嚷嚷起来了,纷纷喊着饿。
侍卫倒没说什么,给每人发了一块军粮的面饼。可怜这些金枝玉叶们,哪里吃过这些,看也不看就扔在脚边。
八妹把面饼往地上一掼,竟在地板上敲出“咚”的一声:“这都是些什么,硬得跟石子一样,给狗吃的呢?”
宋姑姑见我把饼放在一边,无吃下的yù_wàng,特意端了水来,将饼逐小掰碎,放水里泡软了,才跪呈给我,低声劝道:“为了腹中孩儿,你好
57、弑夫...
歹得吃上一点。”
我看着漂在水面的饼碎,心头发酸,可为了孩子,仍旧哽咽着咀嚼了起来。
八妹见只我在吃,突然弹起身,朝我走来。她双手交叉于胸前,居高临下地看我:“四姐,我看这儿,就只你的饼是软的吧?
大家本来就对待遇不满,被她一言激起千层浪,顿时都向我看来。
我明知她别有居心,把剩下的饼递过去:“你要不验一验?”
她抢过来,又敲又掰,把指头都磨红了,却仍旧拗不开。
我冷冷一笑,伸手让她还回来:“军中的口粮,全都是一个样。这样的时势,有得吃就好了,你难道还想着山珍海味,大鱼大肉?”
她心中不忿,把面饼扔回我身上:“就算这个跟大家一样,可为什么就你能带着下人?除了你,有谁被叛军抓住了,还毫发无损?你还敢说你没有和反贼勾结?!”
我看她不依不挠,要再不回应,怕是要被大家的眼光杀死:“八妹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敢说你跟叛将岁千红没有关系吗?他可是当过你的男宠的!”
我冷哼:“这儿就我跟他有关系吗?八妹可别忘了,当初你也和他不清不楚过?难道你也跟反贼勾结了?”
八妹见我倒打一耙,仪态也不顾了,尖声撒泼:“他哪里跟我有过什么?!”
父皇皱着眉头,喝住了我们:“都什么时候了,都给我住口!”
八妹看着我,又碍于父皇的脸色,只得气呼呼地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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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栽赃不成,可仍旧有意无意挑我的错。大家经她鼓动,看我的眼光多了一层防备。有意无意地语中带刺,或者在我背后指指点点,我一律装着看不见,可心中哪能舒坦?
想起当时司徒信说我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可不是被他批中了?
往日宫里那么大,即使跟谁有点过节,一年也见不上几面,忍一忍就过去了。可现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家吃喝拉撒都在一块,磨擦多了,耳侧像有群苍蝇在哄哄乱响。
且身子渐渐变重,接连几天,都睡不安稳。下半夜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面前晃动。我一下便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原来是父皇身边的小公公。他掩住我的口鼻,手指了指大门。我半信半疑,起身随他过去,却发现父皇正在木门后面,背向着我,负手而立。
这是我第几次跪在他面前呢?似乎每一次,我都像待宰的牲口一样,被他审视批评,一念之间,生死变幻。
他的声
57、弑夫...
音很轻,似乎怕惊扰了外面的守军,可仍旧带了怒斥的意味:“你二哥呢?”
我本就无心遮掩,自然有什么说什么:“他得知岁千红宫变的消息,便立即杀出了皇城。现联合了萧长瑶的驿马山守军,起兵勤王。”
他一滞,随即冷笑起来:“这就是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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