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而且赵贞夫妇对子女都很疼爱,更因为长子幼时因为赵贞的缘故而延误了医治导致如此,心中更是内疚,所以一直担心他们百年过后女儿外嫁,幼子成家,长子将来却无人体贴。
王氏在这个时候把漂亮的王家女儿介绍给他,人家家里又是心甘情愿的,哪里会不同意?至于能不能人道,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一个连生活都难以自理的人,能指望他传宗接代么?所以压根就不会去探听这些事。
罗矩在告诉谢琬之前,犹豫迟疑了很久,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告诉给尚不到九岁的她。可是在看到她那沉静的面容时,又不知不觉把话说出来了。因为他还存着几分侥幸,以她的年纪,也许不一定能理解石女的意思。
可是在看到她目瞪口呆而又透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的那刹那,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他真恨不能打自己几个嘴巴!
“石女?”谢琬坐在书案后,玩味着这两字。以王家人的德性,没把这王安梅自小丢出去已是算好了,如今肯有人要,而且接手的还是个官家,哪里有不同意的?
罗矩脸上热辣辣地,低头道:“王家把这事瞒得死死地,我们府里除了太太没人知道。小的也是拿两壶竹叶青把王耿灌醉了才打听得来。如今跟赵家的婚事泡汤,王耿气怨得很,每日里不是咒骂妻子贺氏,就是打骂这王安梅。前几日她要去寻死,贺氏怕她出事,就把她锁了起来,日夜让人看着。”
谢琬托腮望着前方,沉吟道:“如此看来,王安梅嫁到赵家,倒算是桩好事。”起码赵贞夫妇不是那种阴险狭隘之徒,王安梅嫁过去就是只能充任个终身丫鬟的角色,也至少担着个大少奶奶的名头,岂不比在王家受王耿的折磨好得多?
罗矩一顿:“姑娘想做什么?”
她盯着空中没说话。
她承认对于拆散了这桩姻缘有几分内疚,不说王家,只说赵家。赵家大少爷的病使她想起哥哥前世在病床上的时候,那时候也全然不能自理,她只要光想想那种情景就不由难过。赵家大少爷虽然痴傻,却也可怜,如果能有个人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只怕将来也好过些。
若是王安梅本人同意,她倒确是想圆了这桩姻缘。
可是事情牵涉到王家,她却需要仔细斟酌。首先不管怎样,赵贞对王氏的恨是无法消除的了,能不能再接受王安梅还未可知,再者,如果王家因为跟赵家结了亲,王家反倒有了依仗,将来成为王氏母子的助力,这就是纯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没什么。”她放下手,“我就是闲得慌。”
罗矩松了口气,“姑娘要是闷了,何不上园子里走走?如今天气渐渐转暖,晒晒太阳最合适了。听说二姑娘下个月初就要生日了,太太为了奖赏二姑娘,让人把园子里清扫干净,又打算请几家要好府里的哥儿姐儿们进府玩呢。”
在谢琬谢葳不怎么出现在正院的这些日子里,谢棋倒是一直在正院里侍疾。这几日天气渐渐暖和,王氏休养了半个月,终于出门露面了。罗矩话里所说的奖赏,大约就是指谢棋侍疾有功的意思。
玉芳从旁说道:“二姑娘性子太泼了,上回无缘无故刁难我们姑娘喝酒,我们才不要去跟她玩。”
玉雪轻斥她道:“去不去,自有姑娘拿主意。”
谢琬想了想道:“我们还是去铺子里吧,二姑娘既然要过生日了,我们也去给她挑两尺布头。”
没事儿让她去亲近谢棋那种人,她是真不愿意。但是总不能把这些表露给丫鬟们看。拿这个借口出去办点私事,顺便溜达溜达多好。
罗矩去套了车,谢琬带着玉芳出了门。
李子胡同在三条街外,天晴路又好走,很快就到了。
罗升在门口将谢琬迎了进去。
铺子里原来那两个伙计听说东家来了,表现得十分恭谨,但后来看到这东家还不到自己胸脯高,那股恭谨便又松了两分,谢琬让他们拿布头来挑的时候,都拿错了两样。
反正他们到三月里就要走,谢琬也懒得理会,自顾自挑了两匹艳色的绸布包好,又另挑了两匹月白色和湖水蓝的烟罗纱,让罗升依样包起来。
黄石镇上那间铺子已经开了小半个月,生意谈不上红火,但是旧年的秋货已经销出去了十之有二,作为只想用来洗货的谢琬来说,目前能维持稳定的销量下去就已经超过了预期。
做布匹最忌讳囤货,如今太平岁月,流行季季常新,长年卖不出去的货堆在仓房里,简直就是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化水。这不,那边销得的银子李子胡同这边就拿来进了当季的春货,这些日子的生意便又回复了去年谢腾还在之时的状况。
谢琬坐在帐房里,才翻了两页帐薄,申田说李二顺来了。
李二顺上得阁楼见到谢琬,拱手便是一揖。
“一直打听着姑娘几日来铺子里,好对面说个话儿,可巧刚刚出门就遇上了。小的都按姑娘说的去办了,赵大人和夫人至今都不曾起疑,王氏让周二送来好几回赔礼,都让赵大人原封不动退了回去。昨儿又派人来说过几日是二姑娘的生日,请赵家大姑娘过府玩耍,赵夫人也给推了。”
谢琬盯着他打量了两眼,只见往日短打装扮的他已改换上一身细布袍子,腰间也系着个小荷包,多少算是有几分体面了。她合上帐簿问道:“赵大人对你如何?”
他面上一赧,却是又忍不住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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