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大光明?”景良辰怒极反笑,“我可以告诉你,技侦初步的指纹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现场除了倪焰和倪澈,并没有发现第三个嫌疑人的指纹。
还有,注射药物的针管和针头已经在别墅后面的草坪里找到了,上面清楚地留着倪澈的指纹。
而尸体和针剂里残留的药物也检测确定了,布比卡因,一种临床上十分常见的局部麻醉药剂,一旦过量注入血管就会引起心肌毒性,必死无疑。
景澄,你心里清楚的,倪焰想你死,她又是那种为了保护你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人,你问问自己的心,你就真的从心里相信她是清白的吗?她大过节的在倪焰家周围堵了他三天,你觉得她是去做什么的,跟他再续兄妹情谊吗?”
“她说不是,我就相信她。”景澄脸色虚白,后脑抵在墙壁上,用力地闭上了眼睛。“你们也别白费力气了,在证明她清白之前,没有人能找到她。”
景良辰刚想说什么,忽然听见会议室的门锁被用力从外面压了几下,随即传来钥匙互相碰撞的哗啦轻响和开锁声。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大门被猛地推开,程局抬手轰小鸡儿一般一把将景良辰扒拉到旁边,大步上前,抬起一脚照着景澄的胸口狠狠踹了下去。
跟在他身后的赵队赶忙扑身上前拉住程局的胳膊,但还是晚了一步。
景澄被踹得仰身向后飞去,撞得两旁码放整齐的金属支架座椅叮里咣当翻倒一片。
他落地的一瞬,后背重重砸在椅子翻起的脚轮上,脊骨和肋骨霎时传来一阵恍若折断了的剧痛,加之刀伤深处内脏撕裂般的痛楚,几乎疼得他失去意识。
景良辰吓疯了,踩着桌子椅子跳进支楞巴翘的座椅堆里,架着景澄的胳膊想将他扶起来,这才看见他一直按在伤处的手上满是鲜血,藏蓝衣襟上已经晕染了比巴掌还大的一片暗色。
“别别别,他身上有重伤,禁不起这个。”赵亮也跨着椅子跳过来,跟景良辰一边一个将景澄托架起来,“这这这,伤口是不是裂开了,赶紧叫个车去医院处理下,良辰?”
景良辰接到赵队飞来的眼色,赶忙扶着景澄就想往外走,起码先把盛怒之下的这波儿躲过去,却没想到景澄晃了一步挣开了他的搀扶,向前一步站在了程局的对面。
他脚步虚浮,人也明显孱弱,迈步时不由自主地抬手撑了下桌沿,雪白桌面上清晰地印出一个血手印。景澄努力挺直脊背,似乎想让裹在警服里的自己不要显得过于狼狈。
“对不起,但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事情查清楚。”
景良辰觑着他姑父黑云罩顶的脸色,身上每一丝肌肉都是紧绷的,他真担心程局再祭出这么怒火中烧的一脚,那么他哥大概就可以了却爱恨直接飞升了。
“脱了,”程光毅负着手冷声道,“把警服脱了,证件和配备都交出来!”
“你要关我么?”景澄的声音微微发颤,透着一种从心底发出的寒意和难以割舍。
他永远都不能忘记自己第一天领到警服时那种狂喜的心情,也记得自己曾经无数次在程局休息的时候偷偷把他宽大到离谱的制服穿在身上比划出射击的姿势或者把景良辰按在地上当贼抓。
景澄的目光濡湿一片,那么坚毅如冰的一个人,流泪的时候也格外让人心塞。
一旁的赵队和景良辰很想说点什么帮他求情,哪怕稍微缓和一下气氛,可心里却好像怄了一坛陈年老醋,酸涩得让人无法开口。
程局脸上刀刻斧凿般的表情露出一丝细微的裂痕,这个儿子从小到大被他拳打脚踢的次数可能用一窝子的蜈蚣腿儿都数不清楚,可上一次被他打哭是什么时候,五岁,还是六岁?
但那一丝裂痕稍纵即逝,连声音都坚硬如铁,“你从现在开始停职反省,要么医院把你关进icu,要么……你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一步也不许离开!脱!”
景澄缓缓从口袋里掏出证件,解下手铐放在会议桌上,随即染了血的白皙手指缓缓将制服的衣扣一颗颗解开,他的动作沉稳而郑重,仿佛每一颗钮扣都是旷世奇珍一般贵重。
终于,景澄将挺括厚重的警服脱下,仔细抚平每一处最细小的褶皱,整齐地叠放在桌上。他用凝视恋人一般不舍的目光盯着那件衣服看了一会儿,又抬手轻轻抚摸了肩章处的那两枚银色四角星花。
刚刚印在桌沿的那个血手印似乎正努力伸向警服,带着绝望和不甘,想将它至死抓在手里。
那件穿在景澄身上的蓝色衬衫左侧下摆,已经被血迹氤氲出大片刺目的殷红,他此刻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站直身体,冲自己的警服端肃地敬了个礼。
“景良辰,送我回家吧。”他将钥匙递过去,“这个你拿着,我用不着了。”
“你忍一下,我送你去医院。”景良辰手忙脚乱地发动汽车,“伤口撕裂感染的话,你就死定了,额头有点儿热,是不是已经发烧了?”
“我不去医院,送我回家,马上。你不送我,我就自己走回去。”景澄说着就去抬手开车门。
“x,我特么服了你了,回家,现在就回!”景良辰踩下油门,“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啊,我认识一个私人医生,我把他叫到家里来,你要是不配合,我就保证锁完了你之后任何关于案子的消息都不会告诉你!”
“表面的伤都处理好了,千万不能再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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