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回床上,静坐于床头,披散的长发间,面白如纸的脸上,汗如雨下。
腰腹之上,那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可她却只能强忍着剧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很快,门外就传来了梓桐略有些埋怨的声音,想来,她应该是联想到了云晚歌方才的尖叫声了。
那时,晚歌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汗珠,深呼几口气后方才镇定开口:“姑姑,你进来吧。”
梓桐应声而入,但这一回,莫离却只在门外守候,看着莫离为避嫌而刻意转身的背影,晚歌的嘴角,也终于露出了似有若无的笑意。
梓桐盯着云晚歌的脸看了许久,方才点了点头,云晚歌会意,掀被下床,撩起肚兜在梓桐面前转了一圈,不足一握的纤柔腰肢,如雪似玉的颜色,哪里又有受过伤的痕迹?
梓桐不敢怠慢,还特意伸手在云晚歌的腰上揉捏了几把,确定并无肿涨硬块后,方才罢手。
莫离再次踏入那间房,却见晚歌早已穿戴整齐静立于梓桐身侧,只是那一头如瀑的长发,却会时不时的引起他的无限瑕思,他想别开脸,却意外的看清了云晚歌脸上的泪滴。
她,哭了!
带着这种混乱的心情,他下意识的望向梓桐:“如何?”
“回大将军,佳期的腰腹之上,并无伤处,恐怕是误会一场了。”
带着笑意回答,梓桐却对今夜的莫离倍感新奇,这个无所不能的大周神将,居然也有判断失误的一天,而且,还是栽在一个宫女手里。
“真的没有?”
不知心里是何种滋味,欣喜似乎多过于惊讶,只是,如果不是她,那黑衣人又会是谁?
云晚歌猛过转过脸来,如泣似诉的脸上一脸倔强,凄然而语:“如果大将军不相信梓桐姑姑的话,大可以亲自验证。”
扔下这话,云晚歌垂首落泪,双手更是直接去扯腰间束带,大有一幅马上脱干净让他看个够的意思。
她的动作让莫离心中一惊,急忙上前阻止,紧抓住她纠缠于腰间束带的双手时,一滴清泪滑落,正落于他手臂之上,那带着暖意的温度,却似一把火,在莫离的心间熊熊燃烧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别这样。”
莫离红了脸,却是连说话也开始结巴,他承认他是怀疑她的。
可是,在看到她的眼泪时,那些怀疑似乎都蒙了尘,淋了雨,变得那样的模糊不清。
“不是哪个意思?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足一提,可奴婢就是不明白,奴婢是哪里得罪了将军,为何对奴婢总是处处刁难,从役房里出来也是,现在也是,如果大将军那么不喜欢奴婢,索性一剑杀了奴婢,倒也干净。”
堵气般的话语,却也让莫离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他应该如何解释,她说的根本就是事实。
可是,他就是见不得她流眼泪,仿佛滴滴落在他心里,酸酸的,涩涩的,让他的心也跟着疼。
“你没有得罪我,只是,只是……”
他说不出个所以原来,云晚歌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双手又去扯那腰间束带,莫离大骇,求饶般的叫了出来:“别闹了,我相信你,相信你还不行吗?”
眼角还挂着泪,云晚歌却是终于住了手,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问:“将军真的信我?”
莫离一怔,心却又开始狂跳着,却是在她蛊惑般的眼神下,不由自主的重重点头。
正文第37章让你做娘娘好不好?
经过那一夜,莫离似乎真的对云晚歌放松了警惕.
虽因用药过猛,导致晚歌的腰伤加重,但换来如今的局面,倒也让她十分欣慰。
那一日,晚歌如常去为俞婧婉诊脉,却在内殿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俞婧婉的床前徘徊。
在宸宫,小孩本就不多见,衣着华丽,又气度不凡的小孩,除了太子萧君彻,应该不会有第二人选。
本想进去,却又有些不忍心打扰,孩子想娘了,且让他再多呆一会儿也好。
迷茫间,似乎又看到了年幼时的自己,那种很想念很想念,却再也没有机会看娘亲一眼的遗憾,也许会陪伴她一生。
呆愣间,竟然连身后有人,也没有察觉,直到萧翊离她仅有一尺之距,她方才猛然惊醒,正在弯身行礼,却被萧翊无声制止。
他立于她身侧,眼神却是透过珠帘看向内殿的萧君彻。
此刻他的眼神,异常的慈爱,像一个温柔的父亲,云晚歌收回眼光,不再看他,心内却是讽刺的想,如若有一天,他知道萧君彻其实是萧湛的儿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如此慈爱的看着那个孩子了。
两人静默,甚至能听到不太和谐的呼吸声,终于,殿内的孩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当他回过头来,看清来人是萧翊时,马上高高的扬起双手,一边跑一边叫着:“父皇,父皇你回来了。”
萧翊也似乎受到了感染,咧起嘴巴笑着,张开双手迎了上去,当那具小小的身体,狠狠的撞进他怀里,晚歌能感觉出来,他所有的感情都是真实的。
他爱那个孩子,是真的很爱,很爱,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那般深爱着自己的孩子,而非一个帝王。
他宠溺的笑容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让云晚歌有些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亦或者,哪一个都是他,只不过,他太擅于隐藏。
良久,萧君彻终于自他怀中抬起头来,只是那一双如墨黑瞳,却在看清他身侧站立的云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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