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许死,不许!”
她哽咽着,霸道的命令,他却只是苍白一笑,虚弱而语:“月儿,我爱你!”
从未说过这三个字,是因为他知道她一直都懂,可是现在,他却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她,他是真心的。
她迷失了方向,她丢了自己,假如他的死,可以消除她内心的眼,换回那个纯真善良的月儿,那么,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不是不爱,只是不能再爱,不是不恨,只是无力再恨,如有来生,绝不要再错过彼此,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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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光亮,自乌云之中飞快地射下。
顿时,黑压压的天空猛地亮堂,又猛地暗了下去,一声巨响惊天动地,倾刻间,已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仰面,任雨水大力冲刷着她的脸,母后曾说过,如果想哭,便抬头看天,眼泪便不会流下来,可是,她已经这么做了,为何还止不住那滚烫的泪水?
“啊……”
想要大笑出声,却只是泪如雨下,报仇了,终于报仇了,她已亲手杀了他,可她为何笑不出来?
心很痛,仿佛被割裂,他说他爱她,他说他心甘情愿,可他,却永远也不会懂得,留下来的那个人,其实才更痛。
爱,到底是什么?
或许,爱就是撕心裂肺的痛过这一回!
“皇上。”
“皇上……”
撕心裂肺的嚎哭声中,她已被重重包围,萧翊的死,激发了所有飞鸿骑将士们的怨愤,他们已顾不上身边还有着千千万万的叛军,也忘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万兽奔腾,他们的眼中,只有萧翊鲜红的血液,和着雨水流淌成河。
她终于动了,却只是自袖内抽出竹笛,凑唇而上,呜呜又吹起,众将大骇,以为她终将发起最后的攻击,可这一次,他们都错了。
因为,原本蠢蠢欲动的兽军,已开始自发的后退,她吹奏着竹笛,却只是做出了撤退的命令。
只因,他说过,让她不要再错。
不知何时,她的唇角已有血丝游离,渐渐的,越来越多,滴滴滑入竹管之中,心血浇灌的竹笛,暗红浮影,慢慢的竟是由通体翠绿,变成如血的腥红。
仿佛连老天都已被感动,竹笛呜呜,云开雨霁,遥远的天边,万兽消失的尽头,七色的彩虹,飘然浮现。
一人一马,踏着那七色霞光而来。
跳下马,梓桐连滚带爬的扑向萧翊,悔恨如潮,奔涌而来,仅余最后的一丝不舍,她已不眠不休跑了三天三夜,没想到,还是来不及阻止这一切:“皇上,皇上……”
跪倒在他身边,梓桐茫然无措,手脚都已不知置放何地,他身下的血水成河,沾染她的裙裾,泪水迷蒙间,她看不清任何事物,唯有他胸前的长剑,那样的触目惊心。
猛地,她突然睁大了眼,用带血的手指,紧紧抓住了云晚歌的手臂:“娘娘,娘娘,皇上,皇上可能没有死。”
木然间,她的脸色一片灰败,唇下的竹笛呜呜,竟像是哭泣般那样的压抑。
她不敢去相信梓桐的话,一剑穿心,她已没有任何的幻想可言。
梓桐疯了一般猛地摇晃着她的手,焦急道:“娘娘,别吹了,是真的,皇上的心与常人不同,他的长在右边,在右边啊!”
他的心,在右边……
她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倏地张大了嘴,笛声停止,她妖异的紫眸,瞬时璀璨如星。
她迫不及待的将手按到了他的胸膛之上,长剑穿心的另一侧,那微弱的心跳声,在她指下跳跃,她的唇颤动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唯有激动的泪水,滚滚而落。
“娘娘,皇上还活着,是不是,是不是?”
看清了云晚歌的表情,梓桐也激动着,老天果然开眼了,皇上有救了。
因为太伤,让她以为她真的失手杀了他,因为太痛,让她失去了一个医者最为敏锐的判断力。
庆幸着梓桐的到来,虽心如刀割,却只能硬声而语:“带他走吧,去找御医。”
他与她之间,已有了太多的误会与矛盾,她可以听他的话,再不制造杀孽,但她却无法再坦然面对他的真诚。
梓桐摇头,痛哭道:“娘娘,除了你,还有谁能救皇上,娘娘,您别扔下皇上不管,别啊!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告诉莫公子一切的,是奴婢给了他那包毒药,皇上根本不知情,他一直那样深信着娘娘,他说,如果他是大周的天,娘娘您就是他的天,娘娘,皇上是真心爱您的,是真心的。”
“你为何要如此?”
冷了心,硬了肠,云晚歌的眼泪扑簌簌直落,原来是这样,原来又是这样?
一场永远也无法释怀的误会,一场永远也无法摆脱的纠缠,只是,他又犯了傻,竟然不懂得为自己争辩了。
纤手遥指,梓桐愤恨指向了高马之上的萧湛:“是他,都是他逼奴婢做的,他抓了奴婢的家人,威胁说如果奴婢不照做的话,就要杀了他们,奴婢是迫不得以才会如此对您,娘娘,您不原谅我没有关系,但是别扔下皇上不管。”
冰冷的唇角,恨意渐浓,萧湛么?
又是他,又是他,除了利用,对他而言,她还有什么价值?
“不是为了家人么?为何又要告诉我?”
“因为,即便奴婢为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可他还是杀光了奴婢所有的亲人,还派人追杀奴婢,奴婢死不足惜,可奴婢不能让娘娘再误会皇上的心意,娘娘,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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