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女同学有些尴尬,就出面打圆场,“袁苗,好几年不见。”
袁苗有些不自然的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多年生活的磨砺,她知道无论是脸、还是手,都留下了沧桑的痕迹。
“好久不见。”她勉强说。
曾若锦说,“你不用可怜她。她现在混的可有名声了,那个《未来你最黑》的节目,就是她创出来的。”
女同学有点吃惊,“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当时还想呢。”
袁苗勉强笑笑,并没有说话。
女同学心地不坏,见她不想说话,也就拉了拉曾若锦,“若锦,要不,我们走吧?”
曾若锦说,“你不忍心?其实我也是,当年咱们学校最骄傲的女王,如今成这个样子,倒是应了那句话: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干什么不成什么,让人撵来撵去。”
这句话说的真是伤人。
最不堪的伤疤就是在这里。一辈子无法抬头,无论做什么,都会因为这个,瞬间被打回原形。
袁苗便想也没想的说,“也谈不上什么撵来撵去。至于说干成了什么,倒也没什么,我只是很感动,原来我做的节目这么成功,你居然也在看,看的还这么仔细。”
曾若锦说的又冲又急,“谁稀罕看?是网上就你的坐没坐过牢炒的够大好不好?如果不是走心死咬着不承认,谁会注意这种破节目?”
袁苗的心里忽地一动,如果不是走心咬着不承认,谁会注意这种破节目?她不紧不慢的说,“其实你这都是何必?我现在和你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你和我一般见识干什么?”
曾若锦气的火冒三丈,“你少和我来这一套。老是这一套,却总是阴魂不散。有本事你赶紧滚出我家,别赖在那里,甭以为拿你坐牢的事就能讹住我妈。坐牢是你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和我没什么关系,但你一辈子也洗不掉了。”
女同学拉了把曾若锦,“行啦,若锦,咱们走吧。”
曾若锦临走时还不忘下狠话,“你们赶紧搬走,如果下周你们还在,试试我报不报警?甭以为有我哥护着,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袁苗忽然觉得很累,人生最好的状态是点到即止,倒是何必赶尽杀绝?
她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两人,心里忽然萌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以前在鼎湖时,她存了何军的电话,虽然打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还是有的。
她调出号码,拨了过去,何军接了,“喂?”
袁苗尽力稳住声明,“何总,好久不见。”
何军显然没有认出她,“你是哪位?”
“袁苗。”
“袁苗啊?”何军的声音就冷淡了下来,“你有什么事?”
“何总,您别紧张,我不是为了走心游说来了。”
何军哼了一声,“你也游说不了。”
袁苗问,“何总,我就问您一个问题:我的释放证明,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坐过牢的人。”
袁苗不徐不缓,“我谁也不是,但你作为主要商务运作人,拿回扣的事,我想你也不希望被别人知道。”
何军恼羞成怒,“你别瞎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泼脏水?你也知道我就是小人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泼了,你要怎么着?”袁苗说,“电视台是国有单位,禁不得查。您虽然是从电视台出身的,不怕什么,但和电视台的合作,比如当初竞标时段的事,也不能保证都干净。您要是不告诉我,我也不怕去举报。有影儿没影儿,来两发。”
“袁苗,你这个下三烂。”
“也没有多烂,不过是学你一样,揭人家的隐私。”她缓了缓语气,“何总,我到底没有你烂,也不想真把你怎么样,不过就是问问,这张证明,你是从哪里拿到的?您也别骗我,您既然知道我坐过牢,我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反正我已经这样了。”
何军从袁苗的语气里听出一种疯狂和决绝,他吸了一口气,“袁苗,算你狠。但我怎么相信你?”
袁苗的心越来越平静,“我要是真把你怎么样,就直接举报了。你说吧。”
“是仲文转来的。”何军阴恻恻地笑,“听说仲文也投了走心,到底走心没有鼎湖重要。”
袁苗握着手机的手冰凉,何军后面自吹自擂、捎带着贬低走心的话她都没有听进去,也不知道何军都说到哪儿了,“好了,我知道了,”然后直接掐断了电话。
诸一珩还果然说到做到,还真是什么都能做到。就这么的,把她踢出了走心,连影子都没留,她连片刻的抵挡都不能够。
袁苗在原地站了会儿,手机越握越紧,却终究没有把电话拨出去。
曾若锦没有真的报警,却让中介来催她。
第二天,袁苗才把平平送到幼儿园,就有人来敲门,说是房产中介,业主已经挂了牌,让他们可以直接来看房子。袁苗大吃一惊,雷烨也在家里,两人对视了下,袁苗只好把人让进来,由着中介东看西看。末了,中介问,“你们什么时候能搬走?”
袁苗看了眼雷烨,“你们什么时候要卖?”
“房主说,你们随时都可以搬走。”
“那好,三天内,我们一定搬走。”
“户口呢?什么时候迁?”
袁苗说,“这个,要容我们想想办法。”
“不行,这是学区房,所有买房子的都关心这一点。你们不迁,我们没有办法卖。”
袁苗心里憋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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