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林瑜轻声道,不同于苏木眼中的担心、以及其他兵士眼中的不忿之意,他的心情其实很不错。虽说是自己被警告了,但是反而有些高兴。
不过,这样的心思,这个时代的人怕是不会了解的吧!那种看到了底层人民之中的星星之火,那种能透过这样一个壮汉看到的,一个民族不屈的灵魂。
后世的所谓公知们叫嚣着,汉民族如何如何没骨气、如何如何劣等,甚至还有崇拜所谓草原上弱肉强食的生存精神,说得好像汉家就剩下的空虚的仁了一样。他们却忘了,纵观全世界,只有汉家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无知的他们并不知道,老祖宗们披荆斩棘、筚路蓝缕打下了诺达的基业。可以说,将整块大陆上最适宜人类生存的土壤都攻克了下来,这才有了今日的诸夏民族。
草原好,这时候草原上日子好过吗?若是那里这样好那样好样样都好,何必还向往着中原的多彩风光,何必还千方百计的往中原来。
林瑜有时候想,自己其实还是幸运的,没有被扔进一个一睁开眼,就是精神上到处都是满目疮痍的世界。否则,他大约真的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能强忍着找到一个流血最少的方式来。也就遇不到像刚才那个大汉一般,虽然面目丑恶,但却可敬之人。
“对了。”想到这里,他侧头与苏木交代一声,“与那些兵士说,别为难他。”
苏木欲言又止,但是见林瑜眼中毫无不渝之色,就应一声,去了。
林瑜想了想,转了个方向,向着王子腾办公的地方去了。
听见他的要求,王子腾讶道:“世侄是瞧中了不成,倒不是什么大事,横竖等京城里头谕旨下来就是一刀。”
“没有监斩官?”
王子腾就瞎了一声,道:“哪还有什么监斩官敢往这里走,原本还要数一数人头,这回只怕都不用数,就地埋了了事。”又道,“我观这个大汉桀骜不驯,可要世伯助一臂之力?”
林瑜知道他的意思是先由他上板子,回头他再给块糖,收服起来就方便了,不过他还是摇头道:“谢世伯好意,只是些许小事,还不值当如此。”
当那大汉在众人畏惧又幸灾乐祸的眼光中被兵士带走的时候,他自己也只当是下午冒犯了那个小知府,这就要被斩了。心里还可惜,少了一顿断头饭。却被几个兵士按在水里洗洗刷刷,里外冲洗了个干净,这才换上得体的衣裳,被送去了一个叫他一个粗人瞧着都处处精致的院子。
这架势应该不是要弄死自己,那大汉经过这么一遭,倒安下心来,左顾右盼地瞅这些自己再没见过的景色。
林瑜正躲在廊下花丛之中,这几天柳秋池敏感地发觉了林瑜这边不一样的计数方式,还有通行于他们内部的复式记账法。最重要的是,他无意识问出过的几个问题都叫林瑜给解决了,虽然答案听起来匪夷所思,但试验过后的确是正确的。是以,正百般地想捉了他来解答问题。
他实在叫这个简直十万个为什么的师兄给整怕了,连自己的屋子都不敢回。盯着白术笑他人比花娇,也要悄悄地搬了张矮榻,躲在目光难及的花丛之中。
见有人来了,他从榻上直起身子,正好对上看过来的那个大汉。
那大汉正在心里感慨,这有钱人就是好享受呢,就看见边上的一簇花丛之中冒出来一张比花朵更姣好的面容来,霎时给唬了一跳,还以为瞅见妖精了。
倒是林瑜,支起身,趿着木屐走进一看,笑了。
那领着大汉的兵士只当主人家不在,便站在院中不敢擅闯,见林瑜自己出现了,忙低眉顺眼地道:“将军大人吩咐了,不敢叫腌臜的污了您的眼睛,冲撞了您。是以洗刷干净了,这才送来。”
“我又不拿他片了吃肉。”林瑜哭笑不得,这辈子因着这张脸,即使知道他并不柔弱,却难免都还将他当做水晶玻璃人一般,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护着,叫人又好气又好笑。
听了两人说话,那大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什么妖精,而是今天见过的小知府。心道,自己下午这般说他,他还放了自己出来,倒是个宽宏大量的。也不计较之前被又刷又烫的仇了,到觉得那个兵士那话也有点道理。
“是小知府提了某家出来?”既然有机会不死,他也是想活一活的。
“除了我,还能有谁?”林瑜打量了一下这个被打理得干干净净,头上还扎了个规规矩矩发髻的大汉,道,“随我来。”
那大汉就跟着林瑜往屋里走去,看上去还有那么一点老老实实的样子。
林瑜领着他坐下,对着已经候着的子鼠说道:“给他开锁。”
那大汉就看着这个之前他完全没注意的年轻人拿出个小签子来,微微一捣鼓,就觉着自己的腕子一松。他大笑一声,手捏成拳一扯,铁链子就哗啦啦的落在了地上。
他一抱拳,道:“多谢小知府。”
“你要少说几声小知府就行了。”林瑜也不以为意,亲到了一盏茶与他,就听见刚才还一脸豪放的大汉肚子里响亮的响起一连串的咕噜噜声。
那大汉挠头微微不好意思:“某家之前还想呢,竟不给个断头饭吃,好生小气。”
林瑜失笑,挥挥手,不多时,好酒好肉就给端了上来。那大汉眼前一亮,抓起筷子来就吃,也不用杯子,一小坛的酒,拍开泥封,大嘴凑上去就喝。
见他吃得香甜,林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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