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步走向这些人。
她轻声说:“我不信。”
她一步又一步,明明只是个身形单薄的女子,却每一步都让人感受到了一股骇人的压迫感----
“我不信师父不信我。”
“我不信是他让你们来的。”
“我不信,我不信。”
“我要去见师父!”
音落,温七冲向了他们,一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还从屋里,打到了屋外。
夏束武功很厉害,因为他从小就是在夏国宫廷里,被当做杀人兵器培养出来的,甚至连想要吃饱肚子,都需要不停的杀人,才能获得食物。
直到某一天,被叫去刺杀二皇子谋士的他,遇到了温七。
温七从来不会对要杀自己的人手下留情,可看到还是个十岁孩子的夏束,她难得有些下不了手。
于是那天,她蹲在被五花大绑的夏束面前,用树枝戳着夏束的脸,问他:“哎,你要当我徒弟不?”
“我师父总喜欢乱捡人,我就是被捡回去的,你呢?要被我捡回去吗?”
“我师父师兄他们可烦可烦可烦了,但是我很喜欢他们,我觉得你也会喜欢他们。”
“我想赌一把,输了就输了,只要没死,就当买个教训,小束,你替我拿着这个好不好,这是我三师兄给我的簪子。”
“不不不,不是意中人,你在说什么鬼故事吗?这个簪子,是一把钥匙,无论在哪国,在什么地方,只要找对人,就能用来打开生门。”
… …
夏束的武功没有底线,没有规矩,不管不顾,哪怕会因此被人砍掉臂膀削去骨肉,只要对方死了,他就赢了。
可夏束遇到了温七,且被温七约束了太久了。
温七教他隐山的武功,温七教他保全自己,温七教他宁可杀不掉目标也绝对不可以让自己受伤,温七教他… …
温七教了他很多,就像是将一只猛兽慢慢驯化,没办法再凶猛残暴。
一声铿锵,夏束被人打断了短剑,数人拿着棍子,死死压着他的脖颈,让他趴在地上,无法爬起来。
断掉的剑刃插在地上,上面还沾着粘稠的鲜血,鲜血顺着锋利的刀刃缓缓滑下没入泥土,却始终没能杀掉哪怕一个人。
失去理智的温七被引到了屋后的林子里,她的弦刃在每隔三五步就有一棵树的环境里被限制得很厉害,因为围攻她的这些人只要躲到树后就能躲开她的弦刃。
而这里的树树干粗壮,除非温七想把自己的手指全部削掉,不然不可能用弦刃把树都给砍了。
弦刃用不了,温七就用身上能用的其他东西,起先是藏袖子里的各种小刀匕首,后来就连头上的簪子,都被她拿来做武器。
都说一寸短一寸险,但温七哪怕是从小习剑,用的也是短剑,对于细短的武器自然是能用的比长剑还叫人胆战心惊,不过片刻,就已斩杀数人。
布帛连同皮肉被划开的声音不停响起
长长的头发没有了桎梏,在激烈的动作下散乱开来。
一切变得混乱而快速,最后,温七被这些人联手压制住,跪在了地上。
他们其中一人飞快上前,身后又有一人强迫温七扬起了头。
瓷瓶子被人打开,眼看着就要把里面的东西倒进温七嘴里。
趴在地上的夏束在挣扎,那些棍子几乎都要压不住他。
就在这个时候,一块石头飞过来,砸飞了那一瓶无梦涯。
装着无梦涯的瓷瓶子就这么掉在泥地上,也没碎,而是滚了一圈,瓶口不停有红色的汁水从里面流出,没入地里。
原先着拿无梦涯的人握住了自己被砸得发出骨裂声响的手,与众人一块,看向了石头飞过来的地方。
只见在树影深处,一个并不陌生的身影就这么站在那里。
他的白衣一如往昔,可他的脸色却十分的糟糕,两颊凹陷,肤色蜡黄,再不复最初去见温七时,那副翩翩白衣公子温润文雅的模样。
“五、五公子… …”
作者有话要说:
夏束:终于结束了,演戏好累,还得忍着不能杀人(趴)
第47章
“陛下。”
皇帝听过战报后已经呆坐了许久了,皇后心里不安,半蹲在皇帝身边,半夜匆匆起来什么都没戴的双手放在皇帝的手背上,扬起的脸上不着粉黛,少了平日的雍容华贵,多了几分碧玉清秀之感。
她眉头蹙起,眼底的忧愁如即将盈溢而出的河水,见皇帝垂首看她,她努力扬起一抹笑,想要安抚皇帝心中的困苦,可却怎么也笑不起来,最后只能将头靠在皇帝的手背上,低声道----
“陛下不要难过了,当务之急,是调遣军队前去支援镇远军才是。”她声音很轻,但在安安静静彻底遣退了宫女太监的宫殿之中,却是这么的明显:“我知陛下你看重镇远侯,但朝中将帅众多,总有人能替陛下解燃眉之忧。”
皇帝看着皇后,许久之后,唤道:“皇后。”
皇后抬起头,“陛下?”
皇帝将皇后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攥入手心,告诉她:“你可知,这短短数月,望舒门下并非只去了林珝和君西延。”
皇后看着皇帝的眼球微微颤抖,听皇帝对她说:“顾行止,姬欣月,莫砚,寻息……除了温素,他们都死了。”
皇后睁大了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皇帝告诉她这件事,还是因为她从皇帝口中,听到了所有国师弟子的名字,因为这些,哪怕是皇后的她,原先也不曾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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