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娘娘怕不是妒忌嫣贵嫔生了一个皇子,而自己却只生了一个公主,胡搅蛮缠,想要夺了别人的孩子吧!”
楚晏姿听她说完,脸色一冷,没有去管宝昭仪的语气,而是意义不明地问着雍帝,“嫣贵嫔生得是皇子?”
雍帝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见此,楚晏姿却是轻笑出声,闭了闭眼睛,她找到了,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孩子被送出宫,或是已经遇害,心中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宝昭仪讽刺的声音,
“是啊,嫣贵嫔生了一个皇子,而你……就别想着别人的孩子了!”
这话一出,就是雍帝也是脸色一冷,还没有等他有所动作,就听见楚晏姿冰冷的声音,
“白画,掌嘴!”
宝昭仪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楚晏姿是什么意思,或者说是不敢相信楚晏姿的意思,可是一旁的白画却不一样,她早就对宝昭仪怀恨在心,此时听到娘娘的命令,上前一步,抬手就朝宝昭仪扇去,用力之大,直叫宝昭仪弯了半侧身子,幸亏琉玉扶住她,才没有让她跌倒在地。
宝昭仪直接就懵了,愣愣地靠在琉玉身上,半晌才想起来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泪水直直地从眼眶滑落,碎在地面上,雍帝看得眉头一皱。
白画却是退后一步,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楚晏姿看都没看宝昭仪一眼,只盯着雍帝,见到他皱眉,轻笑一声,声音却是极冷,“皇上可要我还她这一巴掌?”
雍帝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赶紧回过神,拦住楚晏姿的双手,眉头紧皱地斥责道,“朕又没有说什么,你万不可赌气!”
顿了一下,雍帝才语气温柔地说,“你如今还在月子期间,可别动怒,对身子不好。”
楚晏姿颤了颤睫毛,轻声“嗯”了一句,然后才移开视线看向那边宝昭仪,想到她做的事情,眼底冷意纵然。
宝昭仪此时才回过神来,以往的清高早已支离破碎、不复存在,嗤笑地看向雍帝,就是笑,一直笑,笑得眼泪一直掉,笑到停不下来,笑到弯下来,
“哈哈哈----”
雍帝脸色顿了顿,然后看向她,见她的模样,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可是楚晏姿却是一眼瞥过,然后看向别处,她对于这种把戏,不管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作戏,她都没有兴趣,微微闭了眸子,等着宝昭仪接下来的表演。
“可笑,多可笑----”宝昭仪的笑声终于渐渐停了下来,神色慢慢恢复平静,就那样看着雍帝,连泪水都不想再流,声音里充满嘲讽和自嘲,
“你多年护我、宠我、爱我,费尽心思让我出来,难道就是想让人欺我、辱我,告诉我----你不爱了吗?”
说到最后,宝昭仪的声音越来越高,她不懂,她真的不懂,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不爱了?当真是皇家薄情吗!那日楚晏姿亲自打了她一下,雍帝都会震怒,今日一个奴才都敢打她了,雍帝居然只担心楚晏姿的身子,凭什么?
雍帝扶着楚晏姿的手一顿,静静地看着她,他和穆涟漪纠缠了八年了,可是这个时候他发现,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就是不到一年而已,当年宝昭仪舍了他,他耿耿于怀,时至今日,雍帝看着宝昭仪,眼中突然闪过释然,他知道,他彻底放下了。
似乎冥冥之中有着一种指引,告诉他,他要爱她,告诉他,他想要的就是穆涟漪这样的女子,可是,凭什么?
雍帝揽着楚晏姿的手紧了紧,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他脑海里快速闪过宝昭仪做过的事情,他之前怎么会爱上她的呢?他爱上她哪里了?他居然找不到答案了。
雍帝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可是宝昭仪似乎是看到希望一样,紧紧盯着雍帝,奢望着他还像从前一样为自己做主,可是雍帝却是收回自己视线,不再看向她。
宝昭仪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显得那样滑稽可笑,她自己似乎也感觉到可笑一样,踉跄一下,倒在了琉玉的怀里,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流向发髻,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慈惠宫的张嬷嬷走了进来,雍帝看见她过来,突然想起那日太后说得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待她行完礼之后,开口问道,
“张嬷嬷过来,是母后有事情交代吗?”
张嬷嬷先是冷眼看了一眼,才对着雍帝欠了欠身,“回皇上的话,太后娘娘查出来,那日她是因何昏迷的了。”
那边深受打击的宝昭仪身体一僵,猛然睁开眼睛看向她,怎么可能,他说过,这个法子没有几个人知道的。
雍帝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的人,此时也不由得呼吸浅了浅,“谁?”
“宝昭仪在月初的时候,曾送过一个香囊给太后娘娘,这个香囊也是安神的作用,太后见效果甚好,就经常戴着,谁知,这就给那歹人下手的机会,十五那日宝昭仪送去的经书上,同样的也有安神的药物,这药物若是和之前香囊的药物掺和在一起,就会导致人昏迷。”
张嬷嬷心中也是气愤,直接就用了歹人一词才形容宝昭仪,
如今也算是证据确凿,宝昭仪残害太后的罪名是如何也逃脱不了,可是,楚晏姿双眼一眯,这可还不够!
楚晏姿闭了闭眼睛,似乎是十分疲累,雍帝护住她,她伸出玉手向着地上跪着的几个嬷嬷一指,“将她们带下去,问出幕后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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