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的意思,就是昨日对李贵人的处罚不作数了, 依旧按照贵人的礼仪下葬就好, 保持她死后的尊荣,这恐怕也是不为她查清真相的补偿吧。
楚晏姿跟在雍帝身后朝外面走去,却在路过傅严的时候, 微顿,手指动了动,随后, 轻移莲步, 走了出去。
傅严秉着呼吸, 看着楚晏姿的手势, 眼底似乎有光亮了亮,又暗了暗。
到了外面,天色已经微亮, 雍帝朝着宝昭仪的帐篷走去,而楚晏姿却是在李贵人的帐篷外顿了顿,看着雍帝的背影,转身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与雍帝相背而驰。
回到了帐篷里,白画为她宽衣,待楚晏姿上床之后,白画才拧着眉问道,“小主,今日的事,是……杜贵人吗?”
楚晏姿穿着裸衣,落出精致的锁骨,凌散的发丝稍稍垂在上面,勾出一抹诱色,她闭着眼睛,轻启朱唇,“既然皇上都说了,是那两个奴才所为,真相如何,也就并不重要了。”
白画见她神色疲累,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坐到她的一旁,伸出手为她揉着太阳穴,希望能够减轻她的疲劳。
这时听到外面传来白露可以压低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楚晏姿睁开了双眼,眼中露出一丝异样,轻声开口,“让他进来。”
此时外面天色只是微微亮,还带着些夜色的黑,倒是遮掩了傅严进入楚晏姿的帐篷,也没让别人看见。
帐篷内的白画听见楚晏姿的话时,身体僵了僵,随后看见走进来的傅严,脸色更是变了变,看了看小主的衣服,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一些春色,可是却没有多嘴,因为他是小主放进来的。
不止是白画僵了下,就连傅严也没有想到,进来后会看见这样一幕,神色一暗,低下头,跪伏请安,“微臣参见娘娘。”
楚晏姿微微抬起身子,垂眸看向他,对着白画说,“白画,你先下去。”
“小主!”白画不敢相信,看了看下面跪着的傅严,不由得叫了一声。
楚晏姿斜眼过去看她,透着一丝风情,“你乖一些。”
白画顿了顿,最后还是听了楚晏姿的话,“奴婢遵命。”瞪了一眼傅严,眼中含了泪,咬咬牙退了下去。
待帐篷内只剩下楚晏姿和傅严,傅严低着头,眼中神色闪烁,额头溢出薄汗。
瞧着他跪在地上不说话,楚晏姿赤脚下床,莲步走到傅严面前,弯下腰,伸出纤纤玉手,勾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楚晏姿眼角带着勾人的风情,低着声音开口,“你喜欢本宫?”
傅严微微抬头,看着眼前佳人,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眸色暗了暗,“微、微臣……”
“嗯?”
见他停顿,楚晏姿状似疑惑地又问了一声。
望着眼前诱人而不知的佳人,傅严闭了闭眸子,开口,“是!微臣对娘娘有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楚晏姿松开他的下巴,站直了身子,一字一顿地将这四个字读出,声音拉长,眼中似乎带着懵懂,又显着一丝残忍,“本宫允了!”
听了楚晏姿的话,傅严心中一紧,有一瞬间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眼中顿时有了光彩,握紧了手,颤着声音说道,“娘娘的意思是、是微臣想的那样吗?”
楚晏姿却是没有再理他这句话,转过身,坐回床上,一头青丝散落下来,慵懒地斜靠在床上,闭口不言。
傅严看着楚晏姿走了回去,顿了顿,慢慢地站起身来,紧绷着身子走向楚晏姿,望着她良久,傅严终是呼出了一口气,慢慢俯下身子,注视着眼前的容颜,明明想要的近在眼前,可是却……
他缓缓地又跪下来,带着一丝认真、一丝虔诚,靠近楚晏姿,“只要能靠近你,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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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姿睁开眼睛,看向傅严,瞧着他认真的神色,心中顿了顿,伸出手顺着他的眼角滑下去,懒懒地开口,“听说,傅太医是名门之后?”
傅严任由她的动作,直到她停下来,才将她的手拿下来,放在手中,抬眸望她,“我父亲是齐景侯,若是这算名门之后,那娘娘说得就没错了。”
“齐景侯?”楚晏姿坐直了身子,齐景侯的封地远在蜀州,是唯一一个手握兵权的王侯,而傅严若是他的儿子,怎么会在宫中当一名小小的太医?
心中疑惑,楚晏姿自然就问了出来,“你父亲既然是齐景侯,你怎么在宫中当了一名太医?”
傅严表情并无变化,甚至眼角带了一丝笑意,“我是庶子,父亲与嫡母感情甚好,为父亲生了三个孩子,自然对我并不看重,先皇忌惮我父亲手中兵权,父亲就将我送入京中,充当质子。”
楚晏姿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到京城后,就一直住在外祖父家,我外祖父也是一名太医,我随着外祖父学医,倒是得了他几分本领,后来先皇驾崩,我也就入了宫,当一名太医。”傅严风轻云淡地将自己的身世说出来。
楚晏姿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托住自己的下巴,“那你的母亲呢?”
傅严此时才透了一丝凉意,“母亲依旧在蜀州的齐景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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