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仙翁虽然没有亲传弟子,但是开班教授的学生却有不下五十位,除了转行和去世的,如今活跃在画坛的也有三十多位。
这位粟绒现在还跟着葛仙翁学习,其实她本人也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画家。虽说价格不能代表真正的艺术成就,但是像粟绒这样,画作能够卖到三万一平尺,已经很了不得了。
苦荞虽然对楚艳极尽推崇,而楚艳自己也更是出手就不凡,能够将画作拍卖出两百多万的高价,但是葛仙翁还是只同意收楚艳当学生,而不是传授衣钵的弟子。
既然是学生,就得给学费,在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之后,楚艳已经转给了葛仙翁二十万的学费。
这笔钱对于葛仙翁来说其实不算什么,多少人捧着大把钱到他面前,如果是庸才,他也不屑于教导。
何况楚艳了这笔钱以后,不仅可以跟随葛仙翁学习一年,而且学习期间的笔墨纸砚,出外采风,多余的花费全都不用再出钱了。
所以,交的钱很划算。
如果葛仙翁愿意的话,恐怕苦荞都不会推荐楚艳,而是自己跑来上课。
楚艳听话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看到粟绒已经回到另一张桌子旁边开始研墨,楚艳也跟着研墨,在老师到来之前,又有另一个学生来到。
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生得白净清秀,他自己用钥匙开了门,进门后对粟绒叫了一声,“粟师姐。”又对着楚艳点了点头,就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做准备了。
那男孩有些腼腆内向,跟楚艳打招呼之后,也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还是粟绒替他和楚艳互相介绍认识,“这是赵葵,是中央美院的学生。”
又指着楚艳说,“这位是楚艳,老师刚收的学生。”然后用哀愁的口吻说,“你们俩都是少年天才,我这种资质驽钝,又一大把年纪的,真是没法比。”
赵葵不善言辞,想要谦虚一下,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出合适的话语。
楚艳没有说自谦的话,只是说,“粟师姐还很年轻。”
粟绒立时便笑了起来,“小同学,你很会抓重点嘛,我喜欢。”
正是这时,葛仙翁到了画室,他虽然七十多岁的年纪,但是精神矍铄,笑着对自己的三个学生说,“你们相处的很融洽嘛。”
楚艳第一次见到老师,当即首先问好,“葛老师好,我是楚艳。”
葛仙翁对楚艳点点头说了一声,“好好学。”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孩,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子,趁着葛仙翁说话,那女孩则把布袋子里说水果拿出来摆盘,放在花瓶的旁边。
这次同样是粟绒主动为楚艳介绍,“齐琪是齐师母的侄女,从小就跟在老师身边学画,在北市画院就读,也是少年天才一个。所以我在你们这群年轻人中间,真是显得突兀了。”
这位叫齐琪的女孩,同样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听到粟绒提起她,就向楚艳的方向看了一眼。她不像赵葵那样腼腆,表情很是自信,被粟绒夸奖也不羞涩,甚至很大方的对楚艳说,“跟楚艳比起来,我也是老人家。”
齐琪手里最后一颗苹果摆好,一边说着话,一边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粟绒笑着说,“你可真能胡诌。”
不等齐琪再接下去,葛仙翁就用严肃的语气说,“齐琪你快准备,先准备好的就开始画吧。”
想到楚艳第一天上课,多加解释了一句,“今天的主题是清供图,你可以照着实物画。要是自己从新构图也行,只要不超出题目的范围就可以。”
葛仙翁说完之后,就不理会大大小小的学生们,他自己也开始准备作画了。
清供图是非常传统的题材,楚艳当然可以信笔拈来,但她这次没有盲目下笔,决定先观察同学们如何作画。
除去久负盛名的老师,另外三位学生各个都能称的上画技不俗,但是终究不是大师,所以才需要跟随老师学习。
看到三位同学三种不同的诠释方法之后,楚艳也不禁在心里赞叹一声各有千秋。尤其是两位少年,那才真正是天才少年。
不过楚艳这个伪天才也确信了,自己也能拿得出手,这才自信的挥毫泼墨起来。
楚艳这自信心一起来,就难免情绪激荡,在情绪激荡的时候,当然不适合向粟绒和赵葵那样画细致入微的工笔,于是楚艳就选择了小写意,三笔两笔就用笔勾出形态,饱满浓艳的填上色彩。
虽则快速,楚艳的画依然层次分明,浓淡有度,线条沉稳,整体看来堪称佳作。
楚艳刚刚落笔,站在她旁边的葛仙翁就拿起她的画开始看,过了两分钟,才对楚艳点点头说,“气运天成,浑厚磅礴,真看不出是出自少年之手。”
楚艳早就发现葛仙翁站在自己身后了,但是她画意正浓,无暇旁顾就一直没有理会。
葛仙翁对着楚艳的画一顿夸赞之后,又拿起楚艳的笔,在那副画面上添改了两笔,仿佛抹除了看不见的毛边一样,整副画就变得浑然天成了。
楚艳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幅画,简直不像是出于自己的手笔。能够让楚艳露出这幅表情,不得不说葛仙翁并不辜负自己的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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