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来了?!”
龙敬礼一惊。
“是啊,刚才在台上表演《夜奔》的就是他,怎么,你没看出来吗?”
叶伊反问龙敬礼。
龙敬礼一脸苦菜相:“我和他又不熟,怎么可能认出那个脸上都是油彩的家伙是他!等一下,他怎么会……”
“谁知道他怎么想。”
叶伊托着下巴,看鹰司公爵和胡家老爷子“亲切”会晤。
龙敬礼无法像叶伊这般冷静,得知朝香院月也可能出场后,他的心情只能用坐过山车来形容。
鹰司公爵出现在会场已经够吓人,如果朝香院月再以一贯的不男不女的装扮出场——
龙敬礼觉得很有必要提醒胡军胜准备好急救车,他怕老爷子和老爷子的老伙计们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现场晕死过去。
正当全场各怀心事的时候,人群深处突然响起一声小小的“咦”,随后人群微微散开,传统装扮的和风美人儿踩着木屐出现了。
“她”穿的是振袖和服,淡粉渐变底色上金丝绞成流水纹,袖子和衣摆末梢都是黑色,“她”的妆容非常干净,头发低绾,露出少许的耳朵,发间装饰着玳瑁发簪和红色的绢布绒花,绒花用米粒珍珠做花蕊,绢花下方垂着同色系的滕花流苏,流苏很长,行走的时候,尾端轻扫脖子,宛若不胜羞涩的水莲。
“她”一路走过来,做了水晶甲的手如白兰花般精致,十指叠在系带处,捏着个同款系的织锦手袋,腰带斜插着一把和风桧木扇,隆重得好像刚从摄影棚里走出来。
“这小三娘的皮肤可是真白嫩啊!好像豆腐一样!”
有中年男人已经开始妄想了。
也有女人气得狠狠拧了把自家男人。
“看什么!狐狸精就这么好看吗!”
就算是最讨厌岛国人的老人,看到这么文静娴雅的美人,也是愤怒的同时,又不得不感叹“她”的美丽文静。
“这岛国娘们就是不一样,人漂亮,气质也好,比我家的疯丫头强太多了!”
……
叶伊听到他们的嘀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美人是美人,可惜是男人!
“他是不是脑子真有问题!没事把自己搞得那么精致那么女人算什么意思!嫌场面还不够乱吗!”
“啊!你说什么!她是……她就是那个……”
龙敬礼听到叶伊的吐槽,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他自诩阅人无数,但却是第一次遇上连男女都分不清的情况。
叶伊点头,说:“谁让你们老是说他男不男女不女,所以他这次就把自己变成了完整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完整的女人,掀开裙子看过?!”
龙敬礼不爽地说着。
叶伊说:“我更好奇他是怎么只用十分钟的时间就穿好振袖和服还做好头发化好妆!这速度都赶上忍者了!”
“确实无法想象!”
泡过岛国女人的龙敬礼深表赞同。
说话的功夫,朝香院月已经小碎步走到鹰司公爵身边,比一般女人高挑的身材站在比大部分亚洲人都更高大的男人面前,不仅不突兀,还显得小鸟依人又天生一对。
鹰司公爵显然对这个和风美人也是非一般的在意。
自“她”出现在视野中后,本来冰冷的嘴角就有了微笑的弧度,他握着“她”的手,要“她”站在自己的右手边,和左手边的红色晚礼服的妹妹交相辉映。
“朝香院月,”鹰司公爵介绍说,“他的父亲是我的同族,他的母亲是鹰司家的世交,他自小和恭子一起长大。”
“原来你就是朝香院月!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胡家老爷子显然不怎么喜欢朝香院月。
朝香院月闻言,笑如月牙,弯腰哈头地说:“老爷子您真是客气,谁不知道我是朝香院家最大的丑闻,全岛国人尽皆知的笑话,也是华清大学的留学生之耻。”
他今天存心惹事,说话声音也捏着嗓子,像丝绸摩擦的沙沙声,介于女低音和变声期少年之间。
刚才还为“她”的娴静如水而心动的男人们此时一个个都感觉反胃,同时又忍不住地想:原来蝴蝶君的故事是真的,阴柔到这地步,确实可以无视性别了!
“你也知道自己是家族的耻辱!大好男儿搞得这么娘里娘气,得亏你不是我老胡家的小子,要是我老胡家的,早一巴掌打死了!男不男女不女!丢光你祖宗的脸!”
看着朝香院月空有大好皮囊却甘心情愿一身女装还洋洋自得的堕落模样,即使对方是最讨厌的岛国人,胡老爷子也是忍不住地说教起来。
朝香院月并不在意,水晶指甲撩了下垂及肩膀的紫藤流苏,姿态妖媚地说:“我祖宗才不在乎呢!而且我也不总是女装,刚刚表演《夜奔》的时候,老爷子你可也说演得好呢!”
他故意用女人的口气说话,语调娇娆,尾音上翘,听得人们明知道他是男人可是照样一阵骨头发酥。
“你……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
胡家老爷子气得够呛。
胡军胜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他忿恨地看了眼易秋玲: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易秋玲万般的委屈:我也不想的,可是我……
但不管她怎么用眼神表示委屈,事实已经摆在面前,胡家老爷子被朝香院月的“厚礼”砸得眼冒金星,他的老战友老伙伴们也都因为信息量过大,一时间脑子跟不上。
“……这到底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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