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你倒是说句话呀,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向园那小丫头似乎手里真有什么证据,你说这钱,我们到底是给不给?”久得不到回应,老头又心急如焚地追问。
顾昌盛想说给个屁,现在是什么情况看不出来吗?这小丫头除了嘴皮子溜了点,她能有什么办法?他们向家清高自傲,想在商界标新立异,但公司如今已发展至此,司徒明天尚且无法扭转,她哪来那么大的能耐。
几个股东手里,恐怕就属老头子手里最没钱,司徒明天没有灰色收入,除了那些变不了现的股份股权之外,每年还得往外掏大把钱用于建小学、建导盲犬基地等各种慈善。
如今公司面临这现状,他们几个不掏钱,银行又不批贷款,除非有人免费送几个亿给这兄妹俩,不然等资金链一断,员工工资发不出,到时候估摸在网上又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顾昌盛几个如意算盘打得精,杨平山一走,趁着这个资金链紧缺的节骨眼,他们几个趁火打劫逼老爷子退位。至于向家,向园要愿意待着,他们几个老头也不会跟个小姑娘过不去。
然而,没想到,横生枝节。
“这徐燕时又是谁?从哪儿冒出来的?老杨不是放了话,这个节骨眼上,没人刚往咱们东和来么?本来等吕泽阳一走,这小丫头估计就手忙脚乱了,网安没人把持大局,我看她怎么折腾?”
顾昌盛不耐烦打断:“着什么急?一西安分公司小组长有什么好紧张的,吕泽阳这位子一般人敢坐?司徒当年培养他花了多少钱咱们又不是不知道,送国外进修,培训,那一年年的来来回回,大家都看在眼里,他徐燕时一没资历而没背景,赖飞白真是疯了,想再花时间培养个吕泽阳出来?来得及么?一个跟头摔了还没吃够教训?”
说到这,顾昌盛低头拨弄盆景上的叶子,语重心长地长长叹了一口气,“司徒这人啊----有时候就是对自己太自信,又倔,当初我劝过他吧,既然花了这么多心血培养一个人才,也不忌惮,这不让老杨钻了空子。”
几人觉得他的话甚有道理,可心中总觉不妥,一时委决不下,犹犹豫豫地说:“我听说赖飞白前阵子在各大公司到处挖人,引了几家公司老板的不快,饭局上还跟人编排我们东和,咱们还是尽快把这件事给办了,再拖下去,对公司声誉不太好。”
顾昌盛心里又何尝不想尽快解决,显然是向园这俩兄妹在有意拖延时间,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沉声问了句:“西安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清算报账中,除了财务部,其余人都在休假等候通知,按照那爷俩的意思,是想把那边的人给安插到总部来先顶替一阵。不过报账出了点问题。”
顾昌盛:“什么问题?”
“黄启明的单子今年刚签,合约是一年,一批货年底要出,现在西安临时要关门,年底那批货出不了,黄启明天天上门来要钱,这黄启明又是个二流子,天天找人来堵门,弄得现在财务部那几个小姑娘都不敢出门。”
“你下周找人约下黄启明。”
那人一愣,忙摆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那可是个地头蛇,一言不合能拔刀的那种,我可劝不动。”
谁料,顾昌盛淡声说:“你找个人提点他一下,让他上总部来要钱,不仅要钱,还要违约金,精神损失费。就找那爷俩要,把向园照片给他。顺便给这小丫头一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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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斜阳西斜,屋外如同红云燃烧。
会议室寂寂无声,赖飞白已经离开,只剩下两人,静静坐着,俩都不说话。
那天算是不欢而散,后来送她回去的路上,两人也没什么交流,他开车,她低头看手机,跟赖飞白发微信,确定下午的行程,如果不是梁教授来找她,她也不知道,那天早上他究竟做了什么打算。
两人不知道坐了多久,窗外的斜阳一寸寸挪进来,直到那抹余晖落到徐燕时的身上,烘得那冷淡清晰的眉眼稍稍有了些许温度,向园瞧着这张爱得发疯的脸,心中千百种委屈,可她也说不出来,只是说了句:“我让小白送你回去,东和这趟浑水,你别掺了,好好准备一个月后的复试----”
被他打断,猝不及防的----
“向园,你爱我吗?”
男人沉默许久,声音嘶哑,低沉。听在她耳朵里为之一涩,心跳骤然漏了一拍,猛地一抬头。
瞧见徐燕时眼神深沉而冷淡地盯着自己,那么深情的一句话被他问的轻描淡写,他眼神笔直且不带任何感情地又问了一遍:“爱吗?”
她耳热心跳地看着他。心想:爱吧,可不也是你自己说的,这个年纪还谈什么爱不爱?
“爱。”
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多。
许是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以为向园会说,不爱,分手然后把他赶出去,让他千万不要为了自己放弃梦想,又或者,如果他不同意,她哭着闹着要跟他分手。
没想到,她回答的倒是干脆。
徐燕时站起来,走到她位子边,靠着桌沿半坐着,双手抱胸地低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如果我跟别人结婚,心里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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