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深看这两人并肩而立,心中惊诧无比,暗自忖道,前辈是元尊,能和他比肩同行的女修必然不会是简单角色,我这应当是又投身新壳重生了,不过眼前却不是阿柔那样涉世未深好糊弄的小姑娘,须得仔细点应付。
打定主意,池深想着后发制人,便不出声,倒是白衣尊者见人醒了,开口就是一顿嘲讽:“怎么,大魔尊去下界跑了一趟回来,百年时光不到竟傻了不成?神情痴痴呆呆的,倒挺可笑。”
池深不料他言语如此犀利,心中一顿气闷,勉强调动眉眼,尽力做出个高深莫测的神情来,却不想女尊者见了,目现讶色,笑着调侃道:“姬月,你还别说,池深一向放荡不羁,又是八尊绝色,就连我们几个元尊之月也自愧不如,今日这一副认真思事的神态,倒平添几分男儿气概,不似以往妖媚无方了。”
池深猝不及防听到女尊口中的名字,惊地几乎跳起来,虽未失态,后背却隐隐发汗,脑中心思数转道,原来我这具身子也叫池深?那倒方便许多。再放眼四顾,只见自己是躺在一方宽敞卧榻之上,四侧入目皆是闻所未闻的稀世奇宝,白蒙蒙散着如雾元气,却似凡间富贵人家的库仓一般,东一堆西一簇任意丢着,八百年也指不定能想起用上一次。
越是四顾池深心中惊虑越甚,又不知二人来意,与其等他们发问,不如自己挑个不易出错的先说:“二位来此,不知意欲为何?”
白衣尊者姬月并不接话,还是金发女尊答道:“九日后,便是第九阳飞升元界时,原本修者成尊,前辈应当在燕危台接引,只不过千年万年下来,哪一个成尊的修者没点古怪脾气,这约定也早等同虚设,兴致上来或许会去看一眼,若心情不愉闹一场也是有的。”
池深估摸着这具驱壳的脾性,一转眼珠道:“既然如此,去不去的等到了那一日再说便是。”
女尊微微摇头,收敛了笑:“此次飞升的人修非比寻常,乃是人魔妖三道同修,一旦飞升便是大元尊,身份实力唯独玄尊大人可与之比拟,故而玄尊大人也特特发了话,要五阳三月必然于日升时刻在燕危台等候,晚分秒都不成。”
池深心道,这位玄尊不知又是和许人物,面前这女尊都要对他敬称,我现在的身份十之八九也是一位尊者了,旁人求也求不得,于我而言却很糟糕......
姬月见他久不回答,蹙眉不耐道:“总之你现在元神也已归位,话更是带到,我便告辞。”说罢半刻也不肯停,转身便走了。金发女尊似乎与池深也无深交,当真只是来传个讯,紧随姬月而去。
二人走后,池深总算缓下j-i,ng神,翻身下榻,四处走动熟悉。他方才醒时,脑中一片浆糊,所留记忆仍是魂体消散那一瞬间,可是眼下来看,世事早不知迁移几度了。可惜池深左思右想,依然没有原身丝毫的记忆,这于他而言分外不利,且举手投足见,滚滚真元在体内奔流呼啸,充盈无比,却又与他平日修行的元气似乎不同,只是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池深呼出一口浊气,静下心来摸到一处疑似练功的暗室,因这副身子没变,他所在洞府内一切机关算术都不对其设防,可等走进暗室内,池深却眉心高耸,厌恶中又有一丝恍然顿悟,只见那当中有一方颇为宽敞的温泉,翻腾着雾气,然而泉水并非清澈,而是晶莹透红,又不显得浓稠,也并无腥气,从八尊美人玉雕胸口喷涌而出,还散发着纯正元气。
池深不知这血水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能如此源源不绝,但以他从前学医的经验可判定,这不仅是真真正正的人血,更是取自修为不低的女子身上,且依元气j-i,ng纯来看,皆是参悟正道的修者。
想通这一层,池深越发没了下血泉修炼的心思,叹口气退出暗室,抬手一招,一大片银色水暮浮于面前三寸,正好方便他将如今的形貌看清,看过之后,心中更是不喜,却能明白了金发女尊那番话的含义。
“池深”双眉尾峰微微弯翘,若生在女子身上倒是好看,对男子而言则y-in柔太过不显阳刚朗俊,更不消说那眼鼻口舌,更是j-i,ng致,即便故作凶相也掩不住眸间魅意,额心眼角更是生了丝丝缕缕的粉红胎记,凝结成一团花纹,外物并不能抹除,若非身材硕长,肢腰肌r_ou_紧实有力,就连他自己也要怀疑男女之性是否颠倒了。
闭目凝神,府内情形尽在掌握之中,可惜并未找到有关原身过往的讯息,这也是理所当然,好在元尊之间年龄身世皆相距甚远,虽说在同处一界数万年,倒也真未必知根知底。
余下九日再无第四人登门造访亦或打扰,池深抓紧时光熟悉原身功法,以免届时交手之际,露出马脚事小,丢了性命便连哭的地方也找不着了,索性这回投身于元尊之躯,想必性命不至于简单叫人暗算去。
九日时光于凡人而言也不过几回月升日落,于元尊来说更是眨眼之间,到了约定时日,池深早早赶往燕危台边,远远便望见一个盘膝而坐的侧影,衣衫甚为简朴,只着一件土色麻衣短打和堪堪遮住小腿肚的粗布裤子,腰间缠着两圈藏色布带,于左侧打了个毫无花哨的结。
池深如今目力过人,那老者离他尚有百余丈之遥,看去就仿佛人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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