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了定神,低头下来,“真的啊?”
屈眳顿时有点失望,连带着眼里闪动的眸光都一同暗淡下来。半夏看到,立刻手在他的脑袋上揉揉又摸摸,用自己的所有的力气去抚慰他。
“这样就太好了。”说着,她低头下去在屈眳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嘴唇直接在他脸颊上给贴出个印记来。屈眳脸上挨了那重重的一吻,脸色稍霁,“这也不是甚么难事。”
半夏觑着他的面色,长长的哦了一下,然后笑着,直接脑袋就靠上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做成的。”
屈眳低头看她,“你当真这么想?”
半夏反应很快的抬头,“那你觉得如何呢?”
“……”屈眳无话可说,只能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两下,半夏立刻歪倒在他身上。
屈眳伸手抱住,免得她滑落到席上去。
半夏窝在他怀来,伸出手指在他的身上戳来戳去,“那之后呢,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她问了两句,格外不解的看他。
现在让她有一个具体归属的家族,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屈眳满脸的高深,笑而不答。半夏见着,直接伸手隔着厚厚的衣服,掐住他的皮就捏起来。
这种掐法比直接拧人还要疼的多。
屈眳一下就倒吸几口气,连忙捉住她的手,“到时候半夏就知道了。”
他说着,冲半夏眨眨眼睛,满脸的神秘。半夏不满,“你真的不说?”
“眼下说了也没甚么用处。”屈眳显然早已经想好接下来该如何走,只是对着半夏依然还是刚才那一幅不肯说的模样,“知道这些操心也是无用,不如好好坐着养胎。”
说着他去看半夏的肚子,她肚子依然平平,完全没有鼓起来的架势。他不禁有些奇怪的伸手摸了摸。
“甚怪,为何到现在还不见鼓起来?”屈眳见过的孕妇,都是肚腹鼓的高高的,有人说女子的肚子越大,说不定里头就有两个孩子。
他不忍心让半夏吃那个苦头,但莫名的还是有些期待。
半夏手指缓缓上移,捏起屈眳的脸,指甲一掐。
顿时把屈眳给掐出两道印记出来。
“我月份都还没到三个月呢,你想我肚子大到哪里去!”半夏怒道。
屈眳捂住之前被她掐过的地方,缓缓想起,有身妇人的肚子是一月比一月大的。
“这个是我想漏了。”屈眳两手都在她身上,顾不得来揉她之前掐过的地方。
“你想女孩还是男孩。”半夏问。
问完之后,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对于屈眳来说自然是儿子最好,他们这些贵族,一个个就想着生儿子。主要是男子是战斗力所在,男子少了对家族来说不是好事。
她想到这里,摸摸肚子,有些失落。
半夏不说话,也不动手掐他了,将自己缩到他怀里去,满脸的闷闷不乐。
她脾性一下就变了,而且难以捉摸。他知道有身妇人都是这样的。也不生气。
他把她放到心尖尖上,就算是和她说话,也不舍得加重语气。何况他看过的多了,这点脾气在他看来也完全算不上什么。
“无所谓。”屈眳摇摇头。
“只要是你所出就可以了。”
只要是她所出,是两人的骨血。无论男女,他都会很高兴。
“真的?”半夏听后还是有些怀疑,她狐疑的盯他。
屈眳叹气,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两下,“若是男子固然最好,但如果是个女儿,长得像你,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话总算是把她给哄得开心了。
半夏一下扎到他的怀里,两手搂住他的腰,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半夏就这么成了秦国大夫之女,只不过秦国的那位大夫,没有见过她。而她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位养父,两人只是通了一下书信而已。
屈眳依然和屈襄对抗,没有流露出半点想要妥协的意思。屈眳越是如此,屈襄就越是怒不可遏,更想按着长子的脑袋,让他好好认错。
长子长到这么大,早已经是成人,不可能像对付小儿那样,叫过来一顿痛打。
何况打了也未能见他屈服,传出去,还白白叫人耻笑。
宫邸里因为屈襄心情不佳,连带着下面所有人都不敢露出多少笑脸,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惹得屈襄大怒,从而大祸临头。
就连许姜也察觉到屈襄的心情不好,都不敢轻易往他跟前凑。
家老走上来,见到屈襄坐在室内看简牍。他悄悄站在一边,等屈襄将事务都处理的差不多之后,才进去。
屈襄让竖仆把手边堆积如山的简牍都搬下去。自己站起来。
“主君。”家老对屈襄一拜。
“家老可是有事?”屈襄问。
刚刚处理了公事,脖颈和臂膀都带着一股没有活动后的僵硬和酸痛。屈襄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臂。
“臣见主君这几日以来,心情有些不好。不知是为何何事?”
屈襄听家老这么一问,鼻子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还有何事,还不是那个竖子!”
说起屈眳,屈襄就心下感触复杂。长子的叛逆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管如何,他就是不受他的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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