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在狡辩什么?”孤鹜见这两人招供得这么轻易,倒是让孤鹜一点都不敢相信,他上前一步:“大人问话,再敢说一句假话,就别怪我不客气!说,你们是打的什么主意,到底是想做什么坏事?不肯实话实说,等我查到,我扒了你们的皮!”
那两人磕头如捣蒜:“孤鹜大人冤枉,我们是真的说真话!”
说着,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孤鹜身边的裴谢堂:“如今我们混一条道上的,谁不知道淮安王妃是一个啃不动的硬骨头,落在她手里,当真是生不如死,我们才不愿受这份罪,左右都是要死,还不如死得舒服一点!大人,你要不信我们,只管去查证就是!”
“是,王妃,蔡尚书,你们不认得小人了吗?”那受伤的家丁抬起头,“今日宫宴,小得也在的。”
他说着故意捏了嗓子,尖声尖气的说:“奴才是宫里的人。”
裴谢堂还没说话,蔡明和已惊讶的叫了起来:“啊,我想到了,你那在宫里指证岚山的那个白鸟!”
当时情况紧急,那宫人白鸟指证了岚山之后就不知所踪,后来蔡明和清点证人,就没瞧见他,当时还觉得奇怪。
白鸟点头:“回王爷,不单单是奴才,还有岚山,我们都是陈家安排在宫里的人,平日里就照顾陈皇后的饮食起居,一旦有事,就回到陈家来。”
原来如此!
蔡明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裴谢堂:“王妃,下官要提审陈家人。”
“你去吧。”裴谢堂眯起眼睛,“剩下的,查到了就直接入宫回禀给陛下,王爷眼下昏迷不醒,不宜被这些事情打扰。”
“是。”蔡明和躬身说。
裴谢堂又吩咐了几句,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刑部,回了淮安王府。
先去问了祁蒙:“王爷醒了吗?”
“还没有。”祁蒙眉头紧锁:“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王爷昏迷不醒。”
“我去看看。”裴谢堂嗯了一声,自然是知道朱信之还没醒,问一声,是别有所图,她伸手抬了祁蒙煎好的药:“我给王爷送去。”
祁蒙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见状又往前走了几步:“王妃……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裴谢堂莫名。
祁蒙便没再说话。
以往王爷磕磕碰碰伤了哪里,王妃都十分紧张,然而今日王爷受了这般重伤,为何王妃反而表现得如此平淡?她心中总觉得不安,只是看着裴谢堂的面色,又不好再说些什么。
裴谢堂端着药进了主院。
落霞守在朱信之的跟前,见她来了连忙让开位置,裴谢堂让她出去,自顾自的在朱信之的床榻边坐了下来,朱信之昏迷中,自然是不能喝药的,她喂药的办法直截了当,自己喝一口,就喂朱信之喝一口,很快一碗药就见了底。
喂了药后,她随手将药碗放在一边,提了鞋袜坐上了床榻上,托着下巴看着朱信之。
她知道这人好看,如今这般闭着眼睛,当真是眉目如画,说不出的动人。
“凤秋。”
门外谁都不在,裴谢堂很放心,她谈了口气,低声说:“等你醒来,你是不是要怪我了?不过,等到了那个时候,你恐怕就顾不得怪我了。”
她轻轻呵了口气:“到那时候,只怕你该是恨我。”
对,恨她。
此事之后,恐怕两人就是陌路。
她将朱信之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一时间,只觉得那温热的手掌像落在了自己的心上,她将朱信之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她常年练武,小腹很平坦,她低声笑:“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本来是想送你礼物的,然而时间来不及啦。等这件事了结后,如果你恨我,我也有所念想。凤秋,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在出现在你跟前。你眼不见为净,就算不高兴,很生气,过不了多久,你就会释怀。到时候,你会好好生活下去,你的身边,会有很多的女人。”
她吸了吸鼻子:“不过,我不希望你身边还有别的女人。但……”
她不说话。
“罢了,你开心就好。”她弯下腰,轻轻吻了吻朱信之的额头:“我只要你开心。”
朱信之沉睡着,眉眼微微动了动,像是陷入了迷梦中,根本睁不开眼睛。
“凤秋啊!”
她的声音真软,软得能滴出水来:“我多希望你能记住我。是我,不是谢成阴。”
她苦笑:“不过,你大概是不想知道我是谁,总有一天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后,大概不等我离开你,你也会迫不及待的一脚将我踢开。你从前很讨厌我的,若知道我欺骗你,你就更不会正眼看我。我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先下手为强。”
她睫毛湿润,她真想告诉眼前这个人----
凤秋,我是裴谢堂啊!
是泰安郡主裴谢堂啊!
从前那个对你掏心掏肺,恨不能给你全部的裴谢堂啊!
然而,她不能说。
那些话就像梗在她的心口,她一个字都不能说出来。只是这样看着他,心中堵一会儿,又开心一会儿,反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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