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和讷讷问:“曲公子,你去了哪儿?”
曲贵妃和绥国公等人也十分奇怪,曲贵妃走到宣庆帝身边,看了一眼朱清子,神色顿时不愉:“参见陛下!”
“你怎么来了?”宣庆帝示意她坐下,就问:“你近来身子不好,太医让你好好养着。”
“出了些许事情,臣妾不得不来。”曲贵妃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朱清子。
朱清子微微一颤,竟根本不敢看她,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去。
她在心虚。
宣庆帝立即明了,方才朱清子说的事情还有蹊跷!
眼下什么情形,她竟还敢来诓骗自己,他当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平日里太宠溺这个女儿,如今出了大事!
宣庆帝气急了,哼了一声。
曲贵妃靠近宣庆帝,极为小声的说:“陛下,方才曲雁鸣在殿中宴饮,喝得多了些。臣妾想念兄长和外甥,将绥国公请进了庆林宫里,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听见婢女来禀告,说曲雁鸣喝多了过不来,臣妾很生气,他平日里不务正业就罢了,臣妾一年到头就能见到他这么一两次,他还不来,臣妾就让清砂前去,非把他叫来庆林宫不可。”
宣庆帝微微颔首,知道眼前的女子温婉,但生气时颇为倔强,这事儿是曲贵妃能干得出来的。
曲贵妃继续说:“清砂回去又再来,已在正大光明殿找不到曲雁鸣,问了才知道,曲雁鸣去了照得殿休息,清砂又过去了。结果,清砂没在照得殿找到曲雁鸣,反而瞧见二公主身边的内监小安子将曲雁鸣扶去了雀罗宫。曲雁鸣是外臣,出入公主寝殿不妥当,清砂不敢做主,就回来让臣妾想办法。臣妾也是一般想法,故而带了人去雀罗宫,将曲雁鸣接了过来。当时……”
她将声音压得更低:“曲雁鸣醉得人事不省,二公主伏在他身上,正在脱他的衣服。他的外衣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内袍也被脱了一半。”
“臣妾要带走曲雁鸣,二公主不肯,臣妾万不得已,只得用了威压,强行将人抢走。”曲贵妃说着犹自生气,瞪了一眼曲雁鸣:“喝酒误事,臣妾让人泼了曲雁鸣冷水,才让他醒了过来。刚把他弄醒,禁军就来了,说是陛下有请。陛下,你替臣妾教训这不省心的东西!”
宣庆帝一阵愕然。
先前那一段关乎朱清子的名节,宣庆帝自然难以启齿,只最后几句实在关键,他忍不住追问:“你是说,曲雁鸣的外袍丢了?”
“到现在都没找到呢!”曲贵妃气结。
两人说了半天,曲雁鸣已在殿中站了片刻,自然瞧见了被抬出来的贺满袖的尸体,他低头看了一眼,表情十分震惊。
朱信之一直在看着他,察言观色,很快确定人不是曲雁鸣杀的。
凶手偷了曲雁鸣的衣服,又跑来同贺满袖争吵,最后将贺满袖杀了,雕翎弓已经不见,想来,是被凶手拿走了。
宣庆帝一时半会儿没了主意,朱信之上前道:“父皇,凶手盗走了雕翎弓,那是兵器,没有父皇的旨意,他是绝对带不走的。方才封锁了宫门,此人应该还在宫中。”
“陛下!”这时,禁军首领薄森走了进来:“我们在御花园的假山里找到了雕翎弓。”
他说着,双手捧上弓箭。
被宣庆帝送出去的弓箭,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宣庆帝的手中,只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在了,众人不免唏嘘。
恰在这时,朱信之开口了:“父皇,儿臣能否问曲雁鸣几个问题?”
“可以。”宣庆帝颔首。
朱信之走了出来,问道:“曲公子,我有一事不明,还请你如实回答。你的外袍丢了,你当真一点都并不知情吗?”
“我喝醉了。”曲雁鸣倨傲的仰头:“我只记得我到了照得殿中,我躺在床榻上,觉得很不舒服,迷迷糊糊中应该是脱了外袍的。后来……”他声音微微一低,看了一眼朱清子:“二公主请我去雀罗宫时,似乎内监顺手拿了外袍,然而我在庆林宫里醒来时,并未发现我的衣袍。”
“那就应该还在雀罗宫?”朱信之问。
事已至此,朱清子想躲着做乌龟也不太可能,她嗫嚅:“没有,我的宫人没拿回曲雁鸣的衣衫。”
“那就是说,宫人拿走了你的衣衫,却并未带到公主的雀罗宫里去,这个宫人不是凶手,也肯定是凶手的帮凶,我这样说,大家认同吗?”朱信之蹙眉。
宣庆帝颔首:“信之,今天这件事你负责查,朕要看一个结果。”
“是。”朱信之领了命。
对于他的发问,大家都挺赞同,蔡明和道:“今日正大光明殿宴请,正大光明殿前后三殿都留了许多人照应,这人抱着衣服从正大光明殿出发,走到照得殿,途径锦鲤池,肯定有人看得见。或许,他根本就是扮成了宫人。薄森,你带禁军去,仔细查问宫人,看到手上有抓痕的,就给我带过来!”
“抓痕又是怎么一回事?”众人又问。
蔡明和代答:“贺世通是被抓死的,死前肯定同这人有过抓打,人被掐住了脖子,反应就像当时在正大光明殿一样,贺世通会拼命抓挠,就好像曲公子手上的痕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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