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裴谢堂当真打败了岳溪秀,这一次的武举考试必定是她拿下状元郎。
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
因是到了最后的决赛,这一次的比赛同先前不同,兵器架摆在擂台两边,每个人的机会都是一样的,一边一个架子,每个架子上都摆放了十种兵器。只要人没下去,就还有再来的机会。但是,一旦落下了擂台,就等于什么都没了。
慎重起见,上去之后,大家都会选自己最熟悉的兵器。
裴谢堂拿了方天画戟。
岳溪秀是用剑的。
长兵器对短兵器,优势是很明显的。然而,岳溪秀并非季赢,比起季赢来,他更胜一筹,裴谢堂打得略微有点吃力。
她心中却说不尽的欢喜。
东陆出了新的人才,江山后继有人,对她来说,国家就不会丢。
高行止在对面楼上,知晓她的心思,对身侧的黎尚稀叹了口气:“我真想上去将她一脚踢下来,这样,她就甭想着能喂招了。”
“郡主总是这样。”贺满袖叹气。
黎尚稀道:“那个岳溪秀真是走了狗屎运,我要是他,根本没脸皮在上面站着的。”
“也不全是狗屎运,她虽然在喂招,但其实打得也累。”高行止微微一笑:“说是喂招也不尽然,充其量算切磋。”
“不是。”一直没说话的徐丹实开了口:“郡主其实在偷师。她看上了人家岳家的剑法。”
几人俱都是一惊。
仔细一看,嘿,还真是!
裴谢堂一开始打得很慎重,招式很狂放,进攻性很强,打着打着,她似乎发现了新大陆,收了攻击的形势,反而将战斗的主动权让给了岳溪秀。岳溪秀还没发现端倪,将对方弱了下去,就以为裴谢堂是体力跟不上,立即展开了进攻,殊不知,如此一来,裴谢堂就成了被动防御,而他自己的武功也全方位的展现了出来。细细的瞧着,裴谢堂退让的步子根本不见急促,还带着几分舒适。
“冒险!”高行止气笑了。
贺满袖马上宽慰他:“郡主是知道能赢。”
“能赢个屁。”高行止指着台下:“再打下去,她就要被岳溪秀逼到擂台边上了。”
“不对。”徐丹实又说:“你看郡主,她虽然靠近了擂台边缘,但她还准备了后手。刀就在她的手边,她是用刀法了。”
话语未落,就瞧见已经被逼到了边缘的裴谢堂将方天画戟一丢,反手抽出了兵器架上的刀,身法一变,苍穹刀法大开大合的施展开来,立即将岳溪秀逼得退开了些许。
她本是防御的打法,突然无缝衔接为主动进攻,岳溪秀措手不及,险些吃了个闷亏,只得全部提起力气来应对。
宣角楼上,宣庆帝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盯着擂台:“信之,成阴的武功很好啊?你方才是真的藏着不肯跟父皇说呀。”
“不是。”朱信之睁着眼睛说瞎话:“儿臣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不是靠运气进到今天的。”
太子一脸不信。
说朱信之不知道,哄鬼呢,他天天都在这里看着。
他正要说话,宣庆帝身侧的内监忽然呀了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却见宣角楼下的比武擂台上,岳溪秀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怦然坠地,砸在木质的擂台上,砸起一片尘土。他的脚步不太稳固,爬起来之后,裴谢堂的刀紧跟着也到了,他不得不往后退,身子一斜,退下了擂台。
这样一来,岳溪秀输了。
宣庆帝心情大好,觉得裴谢堂能有这样的本事,真是让人说不出的骄傲,站起来忍不住大声喝彩:“好!”
“父皇!”朱信之微微一笑:“成阴还要比好几场,这会儿替她叫好,一会儿要是输了,就抬丢人了。”
“是是是。”宣庆帝也知道自己高兴得太过,呵呵笑着重新坐下,就笑着对身边的几个儿子说:“你们也都跟成阴学着点。人家还是个姑娘家,却知道这般上进。好啊,自打泰安郡主去了之后,东陆是好多年没有再出一个女状元。难得!更难得的是,要是成阴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下武状元,以后她随着信之去西北军中,也不会犯了众怒。她还能帮衬这信之。”
太子的脸色萎落。
朱信之笑了笑:“就是她不能夺魁,我也要带着她去的。”
宣庆帝越发高兴。
裴谢堂拿了这一场比赛,不骄不躁,在台上拱了拱手,态度随和的下去了。季赢上第二场,他的对手是三号的简来春。
季赢是用剑的好手,他的剑法比不上岳溪秀,却也是不容小觑的。简来春是用的锤子,这人手上天生神力,季赢碰了一碰,剑险些脱手而出,吓了一跳,随后转入了拉锯战。好在他确实聪明,打了两炷香时间,拿下了这一轮。
这之后,进入第二轮。
二号岳溪秀这一轮轮空。
刚刚打完的简来春遇到裴谢堂,体力有点不止,裴谢堂赢得很轻松。
徐白用对上季赢。
季赢刚刚打了一场,徐白用上一轮空闲,体力十分充足。好在季赢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有所恢复,徐白用也是用刀的。但跟裴谢堂的刀比起来,季赢压力不大。季赢也赢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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