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养大的女儿,我想卖就卖,关你什么事?”谢沐元不爽的回了一句。
樊氏也被她这样厚颜无耻的话惊呆了:“谢沐元,你不配做娘!”
“我不配,你就配了?”谢沐元冷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大女儿谢依依就是被你逼死的,要不是你不成器,她好好的做谢家嫡女,就算嫁不成温家儿子,还能嫁不好?哼,你整日里逼着你女儿找个好相公,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笑话我,我跟你一样,半斤八两,谁也没本事说谁一句不是,你趁早给我闭嘴!”
“你,你……”樊氏被她踩了痛脚,一时哑口无言。
谢依依的死,始终是樊氏心头最不能释怀的伤口,冷不丁被人拎出来,她如何能承受得住?
于是,樊氏也懒得多费口舌了,直接扑上去,揪着谢沐元的衣领就是一耳光:“我让你说我的依依,死者为大你知不知道?”
“你打我?你个老不死的!”谢沐元疯了。
两个女人白天打了一架,临到晚上了,又在大门口打了一架。
不过这一回,左邻右舍乐得看热闹,一个劝架的都没有。
直到陈家人听到动静,从屋子里出来,陈大人才让左右的想办法拉开了他们。
陈智同的脸黑得厉害,盯着谢沐元的样子无比厌恶:“你还要不要点脸了?你不要脸,能不能给我们陈家留着点颜面?”
“你也不帮我,你没有良心!”谢沐元一阵绝望。
陈智同指着满墙壁的白纸黑字,脸色冷然如寒冰:“我没有良心?到底是我没良心,还是你没良心?园园是你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就半点都不心疼?你从前不是跟我说,园园是自愿嫁到曲家去的,是曲家主动来提亲的?这些都是什么?”
“我,我,不是,我没做!”谢沐元舌头打结,一口咬定跟自己没关,全部推到裴谢堂的身上去:“都是谢成阴做的,老爷,是谢成阴要卖了你女儿!”
“自己做了错事,还敢攀咬小辈,你实在让人失望!”陈智同摇头,对谢沐元只觉得无比的厌恶憎恨。
陈智同始终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从前的谢沐元也喜欢攀比,也爱慕虚荣,可她在自己跟前总是温柔贤淑,嘘寒问暖呵护备至。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她开始羡慕起旁人穿金戴银,责怪他全无本事,言辞之间,对他是满满的看不上。他不明白,他做事全凭正义,又不纳妾,一心努力要在官场上混出个人样来,日子虽然清贫了一些,但比起左邻右舍很多人来,他们至少还有身份地位。
她责怪他没钱,可他每一年的俸禄自己从来不拿一个铜板,身上一件衣服穿了四五年都舍不得换,可给她们娘两的从不苛责,年年都给她们买新的。
他还做得不够好吗?
谢沐元全然不知道在陈智同的心里已经翻转了那么多的念头,她只看得到眼前的樊氏,看得到自己被整够的人心。
听了陈智同的话,终于按捺不住的咆哮了起来:“我做错了事情?我想要更好的生活,错了吗?我也想跟别人一样富贵缠身,错了吗?陈智同,你自己没本事,你凭什么来指责我?你要是个真男人,你就让你的妻女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能吗?”
旁人听了纷纷摇头,有人劝解陈智同:“陈大人,算了算了,别跟她吵了。这么多年过来,她什么样子你也知道,让着些吧。”
陈智同叹了口气,他能让一辈子吗?
陈智同退让了,谢沐元却得了脸一样,扑过来拍打陈智同的胸口:“你哑巴啦,有本事数落我,你有本事继续说啊?”
“够了!”这副泼妇形状,连樊氏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你还有完没完?”
再闹下去,她迟早要被撵出陈家,到时候去哪里找钱还人家?
她连连给谢沐元打眼色,让她见好就收,可谢沐元压根不管,还在说个不停。樊氏没办法,眼波落在不远处,忽然颤了颤,将自己缩得小小的毫无存在感的样子,悄悄的往街坊邻居背后躲开后,一溜烟的跑了。
“我自打嫁给你,我还有一天好日子过吗?没有!”
“你是不纳妾,不是你不想,是你没那个本事。你就是在床上都硬不起来的怂货,连自己老婆都伺候不好,你以为自己是个男人?路边的狗都比你强!”
“别拉着我,我还要说,我今天非要说个痛快。”
谢沐元一边数落陈智同,一边插着腰做出一副悍妇形容,可身侧的人还在不断的拉扯她。她不由烦了,侧头吼了一句,才发现拉扯自己自己的人一个没见过的汉子。
她稍稍停下话语,不耐烦的吼:“你拉我做什么?”
“还钱!”那汉子见她终于停了,凶巴巴的挤着冷笑,吓得周围人都纷纷禁了声:“欠了我们的钱还敢跑,让你们别在我们赌坊里出老千,就去别的赌坊出,当我们都是死人?坊主说了,你们不长记性,宽限你们的三个月变成三天,今天就让你们还两万两银子!”
两万银子!
左邻右舍皆以为自己听错了,纷纷问周围的人,这一算下来,一天两万,还三天,岂不是谢沐元欠了旁人六万两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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