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盼盼笑道:“应该不是听说了我的坏话吧?”
“当然不是。”顷刻之间,施佑灵眼里已经充满了崇拜,“我听吴教练提起过你,说你是第一个把数据分析运用到大学生联赛中的经理,很厉害。”
两人趁着还没上课又闲聊了一会儿,施佑灵提到允和球队曾经的辉煌,陆盼盼多嘴问了一句,施佑灵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我听研究生学长说,咱们学校的球队以前很强的。”
陆盼盼点头,附和道:“那怎么没落了呢?换教练了?”
施佑灵:“没有,一直都是吴教练。”
陆盼盼:“既然教练没换,为什么成绩差异这么大?”
“成绩有时候也不是教练一个人的关系。”施佑灵说,“听学长说,那几年球队管理混乱,学生良莠不齐,然后就这样了……而且这几年吴教练身体也不太好了。”
陆盼盼心里大概有数了,便不再多问。
许多时候一个球队的成绩确实不会完全与教练挂钩,可能管理层面插手导致教练无法发挥才能,有可能王牌队员毕业,球队弊端显现,再有可能就是这个学校运气太差,连续几年都招不到好的学生。
陆盼盼不问了,施佑灵倒还想继续说下去:“学长说以前咱们球队的人出去打比赛倍儿有面子的,一开场对方就紧张得连续三次发球失误,还有庆阳球队,他们有一年跟允和打球,紧张得连位置轮换都搞错了。”
施佑灵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说庆阳不好,他们现在也很强。”
陆盼盼笑了笑:“没什么,我已经没有上班了,现在准备考研呢。”
施佑灵舒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地问陆盼盼:“我听说庆阳的教练一直忌惮咱们吴教练,很害怕允和崛起,这是不是真的呀?”
陆盼盼平静地说:“我不太清楚这件事。”
虽然没有和施佑灵继续交谈下去,陆盼盼心里却想着这件事。
冯信怀在庆阳做了两年教练,确实从来没有提到过自己师兄在允和做教练。而且以那天火锅店的情形来看,冯信怀还真有可能忌惮着吴禄,毕竟学生时代那人比他优秀太多,后来做教练也曾有过傲人的实绩,只是冯信怀刚好在吴禄失意这几年上位了而已。
还真是小人得志呢。
下课后,眼看着乌云又压了过来,陆盼盼没带伞,施佑灵特意跟她说从旁边的银杏小道穿过去,经过排球馆可以也可以直达公交车站,比大路更近。
陆盼盼照施佑灵指的路走,经过排球馆时,远远就看见冯信怀带着几个球员和吴禄站在门口。
几个球员神情激动地说着什么,冯信怀黑着脸站在一旁,而陆盼盼只看得到吴禄的背影,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陆盼盼刻意低着头贴着路边走,没想到还是被看到了。
庆阳队长远远朝着陆盼盼挥手:“盼盼姐!盼盼姐!”
吴禄也朝陆盼盼看来----她就是陆盼盼?
陆盼盼假装没听到,继续往前走,庆阳队长直接跑过来拉住陆盼盼:“盼盼姐,你先别走,来帮我作个证。”
陆盼盼一抬头就看见他嘴角破了一道口子,一说话就斯拉斯拉地疼,“作什么证据?”
他三两下就把陆盼盼拉到冯信怀旁边,和吴禄面对面站着。
“盼盼姐昨天可是亲眼看到你们允和的人把我打了的,你别不承认了。”
冯信怀看了陆盼盼一眼,陆盼盼翻着白眼别开脸。
“你在说什么?”
庆阳队长瞪大了眼睛:“昨天中午在龙虾馆啊?你不是看到了吗?他们允和的人先动手挑事打架,你看看我嘴角,就是被他们允和的人打的。”
陆盼盼也瞪大眼睛:“我没看到呀?”
庆阳队长:“?”
冯信怀不耐地说:“他们说当时你在场,你能没看到?”
陆盼盼摊手:“我顾着吃龙虾呢,就知道有人打架,至于谁打谁就不知道了。”
吴禄接着陆盼盼的话说道:“是啊,老冯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允和这一届球员普遍身高都矮,而且连替补都缺席,那七个人怎么就把你们九个人给打了呢?”
冯信怀:“……”
庆阳队长:“……”
陆盼盼算是明白了,原来是庆阳的人回去告状,然后冯信怀来找吴禄讨说法了。
离开的路上,冯信怀小跑着追上来,与陆盼盼并肩走着。
“陆盼盼,你没必要跟我对着干。”冯信怀说,“才刚刚离职就胳膊肘往外拐吗?”
陆盼盼依然不说话,埋头走路,偏偏冯信怀像个牛皮癣一样甩不掉。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可事实就是这样,你要知道你不是不可替代的,胳膊拧不过大腿,当初要是服个软也不至于闹成这样,你看看我有什么影响,而你沦落到回去考研,所以你们年轻人就是轴,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该选择的。”
陆盼盼突然停了下来,撩开头发,摘下耳朵里两只无线耳机。
“你刚才叨叨叨地逼逼什么呢?是不是你们中老年男人一肚子肥肠不啰嗦一下就无处排解体内的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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