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想中的反弹,莫小尧像是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固定住了,甚至连轻微的摇晃都没有,就那么直挺挺地挂在那里。如果不是自己还有心跳和呼吸,莫小尧都快怀疑自己其实就是一具尸体。
在心中默数了3秒,莫小尧隐隐听到台子上面传来的哭喊声,估摸着可能是其他两组人出了问题。她努力扭动脖子想去看看,却发现有高台挡着,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绳子和脚,其他就看不清了。
系统这点还是很人性化的,就在莫小尧想着自己还得再跟这里吊多长时间时,就听到了一阵“吱吱呀呀”机器转动的声音,听在耳朵里有些难受,尤其在看不到发生了什么时,特别的抓心挠肺。
但是很快,莫小尧就后悔自己的好奇心了,她发现自己在慢慢地移动,先是平移,到了高台的转角处时又拐了个弯,然后就向着原本在台子另一侧,同样倒吊着的难友靠拢了过去。
嗯,这兄弟挺惨的,已经没气儿了。
莫小尧使劲抬起脖子往地面上看,一滩刺目的血迹就在她目前位置的斜下方。转回脖子,莫小尧又看了看身边眼瞅着伸手就能碰到的尸体,见尚未干涸的血迹沿着他的脖子继续往下滴答,就知道的确是他刚弄出来的无误了。
这是那对学生情侣中的男性,选择了南边的台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出事了。
在这个倒霉鬼的另一侧,中年男人也跟莫小尧一样,被系统转了过来。比起莫小尧的淡定,他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神神叨叨地咕哝着什么,因为声音太小,别人也听不到什么。
又过了大约5秒钟,机器再次运转,仿佛上面出现了绞盘一样,一圈一圈地收着捆着三人的绳子,将他们一寸一寸地往上拽。
莫小尧不知道这一关算不算过了,但既然没事,就证明她的推测是正确的,也就彻底放下了心,就等着一会儿上去高帽先生宣布是游戏通关,还是再来一次。
既然在女巫那里抽了三次牌,想必只跳一次就不大可能了。
心里盘算着,莫小尧眼角余光中好像瞥到了什么,她扭过脖子看向身旁的尸体仁兄,就发现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起了变化。
他的整个人仿佛是被压路机压过一样,慢慢缩水变得扁平,而后从脚部开始,整个身体都像是褪色一样,失去了衣服鞋袜原有的色彩,转而蒙上了一层铅灰色,看着颇为瘆人。
再然后,他脸上的样子也开始变化了,不再像是个人,而渐渐演变成了一根形状怪异的权杖。他人虽然是倒吊着的,但权杖却是手柄的地方冲上,怎么看都是正着的。
转化一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进行,等到莫小尧发现自己突然就恢复自由脚踏实地时,那位倒霉的学生老兄也已经完成了全部的转化。
他的女朋友从发现男友猝死的时候,就已经瘫软在了高台上,除了发出那一声尖叫后,一直死死捂着嘴盯住大屏幕,跪坐在地上不住地哭。
她是看了自己男友转化的全过程的,此时的惧怕惊恐远远大于男友死亡的讯息,等到这边三个人都重新回到高台之后,她才颤颤巍巍在地上蹭着转过身来,看向那根不断发出“笃、笃、笃”跳动声的权杖。
“靳、靳伟?”女孩的声音都变了调儿,“你、你别吓我,你知道我胆子小的……”
权杖依旧在原地“笃、笃、笃”地跳动,此情此景之下,怎么都透着一股诡异。
其余的人,包括莫小尧在内,都纷纷退后了一些,让出了周围空白的地方给它跳,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去帮忙。
实际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去抓权杖?在场的人没一个愿意的。扶着女孩赶紧跑?台子就这么大,又不能退出项目,还能跑到哪里去呢?万一一个没站好,再来个失足坠落,那可就是真完了。
女孩可能也想到了这点,从转过来之后就没动过地方,只是眼泪越流越凶,怎么也止不住了。
谁都没想到,打破僵局的是一直沉默不语的高帽先生,它往前走了几步,到了权杖的旁边,刚伸出一根手指,权杖就有了反应,像是惧怕,又像是等候吩咐,只直立着,却不再跳动了。
“去你该去的地方。”
高帽先生发了话,权杖呜咽一声,重新跳动起来,只这次并不像刚才那样每一下都保持了同频率和同高度,而是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要跳的高一些,直到蹦了4、5下攒足了力气后,一个弹跳离开了高台,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莫小尧眯着眼睛估算了一下,那地方应该就是自己最开始待的那片森林,最里面是女巫的占卜小屋,就是不知道这权杖过去是被女巫收起来,还是跟之前的皇后一样,被吊在那些树上了。
应该是后者吧。
不知怎的,莫小尧就觉得刚才高帽先生让权杖离开的时候,语调和跟他们说话略有不同,细琢磨就觉得好像带了那么一丝丝的怜悯。当然,也可能是她想多了,或者是被刚才倒吊着的时间太长,大脑充血导致出现了幻听,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但不管是哪一种,看现在的情况,显然游戏没有要结束的意思,还要继续下一轮的。
果不其然,在打发走了权杖之后,高帽先生再一次面对了剩余的5个人,先指了指瘫坐在地上的女孩,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一跳者退出游戏,第二跳者请站到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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