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佟懿儿正想着怎样把话引到正题, 却不料一个南怀仁就足以让康熙洞察佟懿儿的心思, 什么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她总算是明白了----只要有机会见到南怀仁,她就有机会向他咨询金鸡纳霜的事了。
“好久没有微服出巡了,明儿朕给你拿套男装,免得你这‘已婚妇人’见不得人!”康熙扶起正行蹲安礼的佟懿儿,将她揽在怀里,“不知道之前吃过的那家馄饨摊还在不在,这回咱们自己带上银两,就不让曹寅那小子替咱们破费了!”
“现在四海承平,皇上有钱了果然不一样哦?”佟懿儿靠在康熙肩上,仰头捻了捻康熙下巴上胡须嗔笑道,“奋斗了十来年,总算请得起自家媳妇吃一碗馄饨啦?”
“好哇,你竟敢这样编排朕----”康熙低头贴着佟懿儿的脸颊吻了吻,低语道,“如果今儿晚上你不让朕饱餐秀色,明儿的馄饨也别想了!”
佟懿儿当然想念久违的馄饨,所以这天晚上格外配合。现在朝中诸事尚算顺遂,二人皆得以心无挂碍地享受鱼水之欢。当佟懿儿倚靠在康熙光滑坚实的臂弯旁看着沉睡中的爱人细长的睫毛时,她满脑子都是从前读到的名句----“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翌日佟懿儿头戴紫貂暖帽,身着宝蓝净面锦袍,腰别翡翠扣黑色皮带,与同样寻常贵族人家打扮的康熙骑马同行,曹寅领着几个侍卫穿着朴素跟在后面。
“今早你出来的时候,胤禛有没有起来?”康熙与佟懿儿一路边往东堂去,一边寻着馄饨摊。康熙转头看见佟懿儿一副翩翩公子样,不由觉得十分有趣“别吓他一跳才好呢!”
“您卯时就要出发,正是他刚起来那会儿----懿儿早出来了。”佟懿儿想起历史上的雍正皇帝是最喜欢玩“换装游戏”的,她也很好奇现在的胤禛若是看到她这副模样究竟会作何评价,“您要真好奇他是什么反应,回头跟懿儿一道回承乾宫不就知道了?”
听了佟懿儿如此俏皮的答话,康熙不禁摇头笑了笑。此时在前方探路的曹寅骑着一匹红棕色的骏马折回康熙身边汇报,康熙转头向佟懿儿笑道,“上回吃的那家馄饨摊还在,就在前头了!”
寻着香味,一家干净朴素的馄饨摊果然出现在眼前。康熙与佟懿儿下马寻了个位子坐下,要了两碗馄饨就吃了起来。
“现在的日子可算是好些了,南方的战事一完,交上去的税银都少了许多!”康熙一面吃着馄饨,一面留心听着近旁百姓的闲谈。
“是啊,过了几十年战火连天的日子,可算能松口气了。”佟懿儿听到答话,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两个穿着普通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家境也不是太宽裕。
“刚才那俩人的闲谈你听到了罢?”吃饱喝足,康熙与佟懿儿决定步行到东堂去,侍卫们牵着御马跟在后面。
“听到了----懿儿还记得小时候跟您来这里,听到老百姓在说鳌拜圈地的事。”十七年过去,往事历历在目,佟懿儿一时心生感慨,“现在国泰民安,大家都感激您呢!”
“现在不过是结束了战事,这一路过来,咱们不也看到不少穷人么?”尖顶的西洋建筑在满是红砖绿瓦的京城显得特别突出,走了不多一会儿,他们就看到了东堂屋顶上的十字架。康熙忽然停住脚步,看着东堂的屋顶叹道,“朕是大清的天子,那圣子耶稣被缚于十字架上受苦受难,朕这张龙椅又何尝不让朕如坐针毡?天下的百姓都指望着朕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呢!”
听康熙这样说,佟懿儿倒一时不知如何宽慰他了,只悄悄握住康熙的胳膊,想要给他力量。
“臣南怀仁参见皇帝陛下。”因康熙遣人早早向南怀仁打过招呼,待他们走到东堂时,南怀仁早已在门口恭候了。佟懿儿多年不见南怀仁,发现他除了头发有些花白外,其他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这是在宫外,先生不必客气----进去说话吧。”康熙见南怀仁腿脚已有些不便,赶忙上前双手扶住他。佟懿儿随着二人进了教堂内,曹寅等则在外面守候。
“南大人,近来家母告诉我家中一个远房亲戚不幸得了疟疾,在金陵寻遍良医皆未见效,不知西洋如今可有何治疗疟疾的良方?”听康熙与南怀仁讨论了一会儿佟懿儿听不大懂的天文地理后,她终于得空开口问到自己关注的重点。
“疟疾?!”佟懿儿的忽然发问不禁让南怀仁惊诧万分,也让康熙惊讶地扭头看她。
“说起来,前些时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刚派了一批耶稣会士想为皇帝陛下服务……他们现在就在金陵。”南怀仁的惊讶原来是因为巧合,只见他从黑色的袖口内掏出一封书信,高兴地说道,“他们在给我的信里提到,现在西洋从金鸡纳树皮内提炼出来了一种可以治疗疟疾的物质,法国国王就是这样被治好的。”
“也就是说,现在只要找到这些传教士,我们家的那位远房亲戚就有希望了?”南怀仁的话令佟懿儿双眼放光,她恨不能此刻就飞奔到佟府把这个消息告诉佟国维。
“如果您需要的话,我这就替您写一封信,你们按照我给的地址拿着信去找他们就可以了。”南怀仁见佟懿儿十分迫切,也知道疟疾这种病拖不得,当即拿起一只羽毛笔沾墨写起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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