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索着将全部米饭吃下,因为她必须保持体力。
然后,两个歹徒又为她蒙上嘴巴,绑上手。
很快,昏昏沉沉的感觉再次袭来,失去意识的刹那,颜缘忽地明白过来--她被灌了药!饭菜中有药物!
再一次从昏睡中醒来时,颜缘伸了个懒腰。身下是干燥暖和的床铺,窗外风声涌起,她揉了揉眼睛,眼前一片暗夜。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点懵,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如今在半夜里醒来而已。
好可怕的梦。
以后,要不要每晚枕着钟宸的胳膊入眠?那样,就再也不怕做噩梦了。钟宸的怀抱……
她将头埋进枕头里,低低念了一声:“钟宸。”
好想他,怎么办?才分开……
不对!粗粝的谷糠隔着枕巾磨着她的肌肤,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这不是她的房间!
颜缘僵了好一阵,才接受这个事实。
从地狱到天堂,再坠落地狱也不过如此。
她,只是被歹徒换了个地方关起来而已。
她爬起来,在黑暗的房间里摸索。大约半小时后,才弄清自己现在的状况:她被关在了一间柴房里,大半间屋子堆着柴火,地上都是零碎草沫儿,就只有角落塞了一张小木床,看样子也是废旧家具临时用一用。柴房唯一的小窗子紧贴着一片树丛,那树林似乎很浓密,在微弱的星光下,狂风摇动黑漆漆树枝时,就像一群张牙舞爪的鬼怪向窗户扑来。
她突然想起怕鬼的钟星。在这样一个阴森的夏夜,人实在容易产生恐怖的联想。
暴风雨顷刻即至,漫天狂卷,如怒如暴,密集而沉重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得屋顶像要裂了。
她在雨声中敲打墙壁,很厚很厚的墙,黄土夯锤,致密而坚硬。
她轻轻拉了拉门,果然,听到锁的声音,还有铁链的轻轻撞击。
窗户约有70厘米见方,手臂粗的木条紧实而稠密,木框紧紧镶嵌在一尺厚的土墙里。她相信,这木窗比防盗网也不差什么。
不过一个柴房,为什么这么结实啊?!
也对,要是柴房不结实,他们就会把她关到别处了。
等,还是逃?颜缘想了一阵。
自从被绑来,她没有看到过周围环境,也没有看到过任何人的面孔,就连那两个人的声音也明显是假的,一个压低了嗓子,一个捏着喉咙说普通话,而且都没有露出何方口音。
不管是不是吴仲良干的,歹徒小心翼翼不暴露任何线索,目的应该是勒索一大笔钱,然后放她回去。若是要谋害人命或图谋女色,她早就……
这也意味着,只要她乖乖的,对方就不会对她不利。
她松了一口气,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无论多少钱,钟宸都不会在乎。
那就安心等?
也不是她的风格。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绑匪再次打来电话:“姓钟的!你少耍花样!”
钟宸向齐放点了点头,开始对着话筒怒吼:“我耍花样,我敢耍什么花样!你们绑走了缘缘,我的缘缘!我的心尖尖!你们!你们!你们放了她,绑我好了,我来替换她!我还要告诉你,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绝不放过你!我,我就是倾家荡产,请杀手、请黑社会、请外国雇佣军,也要干掉你!”
他的歇斯底里语无伦次,显然让绑匪很是满意,话筒里传来对方吃吃的笑声。
“你的心尖尖就值354万?姓钟的,拿出点诚意来,别当我们好糊弄!”
“我当然知道你们不能糊弄,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手头只能这么多!该死!我就不该弄什么重工业,去他妈的重工业!”
钟宸喉咙里咯咯两声,然后一群人惊呼道:“董事长!董事长!”
齐放接过电话快速道:“钟宸又气倒了!一会儿再谈。”不待对方分说,他嘭地挂断电话。
钟宸看着他,微有忐忑道:“这样真有用?”
齐放沉声道:“有用。这些奸恶之徒根本心理变态,不管他们与你有仇无仇何种来路,你越痛心疾首暴跳如雷无法可想,他们越有满足感。有时这种操控他人、伤害他人的满足感比赎金还让他们高兴。尤其是,你还是个家喻户晓的大人物。”
钟宸扯了扯嘴角,他似乎有点理解了。可看到齐放玉面阎罗似的表情,也就没了语言。
想来齐放小时候遇到的情形,恐怕比现在更糟糕。
无论如何,他听齐放的没错。
十分钟后,绑匪再次致电,开口居然关心起他来:“喂,姓钟的怎么样?”
齐放语气似乎有些不稳定:“不是很好。你们若想顺利拿到赎金,请别再次激怒他好吗?医生说……算了,我们还是来谈谈赎金问题吧。”
绑匪:“没得谈!那点钱怎么可能!当我、我们是要饭的?”
“当你们要饭?怎么会?”
“姓钟的难道不是小看人?这点钱够什么用的?我告诉你,我说2000万美元,就是2000万美元!”
齐放叹了一口气:“也要有才行啊!2000万美元不是小数目,你们既然出手,自然查过钟宸的底细,知道钟宸最近遇上了什么事、做了什么事、投入了多少。你们不明白,对于做企业的人而言,身家多少亿跟流动资金多少亿是截然不同的概念。354万5500美元,已经是我们目前能拼凑的极限,我们也没有办法。要不,分期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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