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语内心嗤笑了一声,眉尾向上一挑:“苦心么?我只知道您只想拖住墨一帆给你打工,等墨氏局面稳定下来后,再扶持墨澜清上位。墨老爷子,您真的应该退下董事长这个位置了,我真的担心墨氏在您的领导下,可能撑不过三个月。”
墨老爷子重重地拍了一下轮椅,颤抖地点着唐心语:“你,你……”
墨一帆难忍墨老爷子用手指指着唐心语,不由分说地将唐心语拉回来,牵到一边,用自己的半边身体挡住唐心语的视线。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对着林文森抬了抬手掌。林文森当即了然,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去,拨了一个电话。
墨蓝色的衬衫穿在墨一帆的身上,很好地勾划出利落的线条,衬得墨一帆轮廓分明,禁欲出尘。
唐心语望着站在墨老爷子和墨澜清面前的墨一帆,忽然发现自己还有闲情逸致来欣赏墨一帆俊逸的外表。
墨老爷子看着墨一帆的模样,有刹那间的恍惚,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第二任妻子,在一次撞破他和初恋幽会的场景,外表看似柔弱的妻子顿时如同竖立起浑身刺的刺猬,牢牢地把还年幼的墨一帆拉在身后,挡住他的全部视线。
那时她脸上嘲弄的模样,同眼前的墨一帆一模一样。
不愧是她生下的儿子。
墨一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密封袋,密封袋里装着一件什么东西烧焦的碎片:“你以为你神通广大,可以把一切事情的真相瞒天过海。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你大概不会想到,你千算万算的计划中,唯独漏掉搜查我身上。”
墨老爷子瞳孔骤然缩紧,所有的目光全部凝滞在墨一帆手里的塑料袋上,眯着眼前辨认了好一会儿,脸色大变,推着轮椅的轮子就要上前。
一头雾水的墨澜清看到墨老爷子猛然激动的样子百思不得其解,他看不清楚墨一帆手上的是什么东西。他不明白墨老爷子为什么一看到这一件小东西,就露出一种恨不得立即从墨一帆手里抢过来销毁的模样。
墨老爷子厉声大喝:“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也不再插手墨氏的事了,一直保持着距离,不靠近你们。你还要他做到什么程度?一定要把他逼死吗?”
墨澜清看着上半身快要离开轮椅的墨老爷子,唯恐他摔倒,急忙扶住他:“爷爷,您别着急,那是什么东西啊,你怎么……”
墨一帆轻描淡写地扫了墨澜清一眼:“看来你把这件事瞒得严严实实的,连他都没有透露。”
墨老爷子被气得接连咳嗽了起来,那架势怕是下一秒就要把心脏从喉咙中呕出来一样。墨澜清吓得赶紧替墨老爷子轻拍胸膛顺气,茫然得有些不知所措:“爷爷,爷爷,你先冷静一下……”
“叮咚----”
电梯门又开了。
墨一成和墨一和从电梯里快步走了出来,看到墨老爷子快要被墨一帆气得翻白眼的样子,步伐更加急促了。
墨一成一边帮墨老爷子扶回轮椅上,一边动了怒气:“一帆,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大哥?还认的话就少说两句。一家人能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呢?”
墨一和讥笑道:“对于这种狼心狗肺的家伙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对牛弹琴?!”
墨一成:“一和,你也少说两句。”
墨一帆眸光古井无波,仿佛他们说的是另外一个人:“其实有时候我挺佩服两位的,自己的父亲在外包养女人,你们还能这样面色如常地同私生子谈笑风生。”
看着墨一成和墨一和的脸色慢慢难看起来,墨一帆神色淡漠,继续捅刀:“也对,在你们眼里,能入自己口袋中的利益还是处于第一位的,其他情感都要为利益让路。只要能让你们获利,怎样虚伪无耻对于你们来说也是稀松平常。这一点,我确实对两位拍马莫及。”
墨一和背着手,训斥道:“墨一帆!上一辈的事情是上一辈的事情,更何况她们都已经离开人世了,再怎么追究又有什么意义?大家都是兄弟,为了维护好父亲打下来的事业,我们想讲手足情谊又有什么错?”
这一回,墨一帆清楚地让他们听到了自己冷冷的低笑声。
墨一帆抬起眼睛,看向墨一和。那目光冷冽地照过来,好像如霜的月光照耀在冰川上,折射出寒寒冷意,从墨一和的尾椎骨徐徐向脖颈处滋长。
墨一和身体不由自主向往后退一步,但在身体向后倾的瞬间硬生生顿住。
墨一帆语含鄙夷:“维护好父亲打下来的事业?你是想吞下父亲打下的事业吧。你刚还说了什么冠冕堂皇的词来着?哦对,手足情谊?这个词从你嘴里吐出来,还真是听起来是一种亵渎。你们不就是想宣扬你们的手足情谊么……”
墨一帆重新调转视线看向墨老爷子:“我真的应该好好地让你们了解一下墨家的‘手足情谊’!”
墨老爷子脑海里腾起不好的预感:“墨一帆,你给我住嘴!”
墨一帆:“哦,对了,这重于泰山的‘手足情谊’在墨老爷子眼里看起来不过轻于鸿毛而已。”
墨一帆把透明密封袋朝向给墨一成和墨一和看,让密封袋里烧焦的小碎片清楚地展示在他们面前:“既然你们这么注重‘手足情谊’,这个东西是什么,你们一定认得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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