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都在奋笔疾书,沈迹牙疼,反复磨牙槽,“要交数学作业吗?”
毛子耀写完作业一身轻松,得意的打游戏,两指翻飞,“老大,你过个周末糊涂了,数学是主科,能没有吗?”
沈迹两指飞速的转着笔,速度旋转越来越快。
孟玺准备自个去第一排交作业,哪成想沈迹转过头幽幽的盯她,“你的作业呢。”
孟玺看向他,愣了几秒,沈迹嘴角贴着邦迪,“不用麻烦你,我自己交就行。”
沈迹扬下巴,弧线从后排溜到前排,“还要走这么长一截路,你也不嫌折腾。”
孟玺看他所说的这么长一截路,从后门到前门,这算远吗?他是瞎吗?
“不劳烦你。”孟玺说话客客气气,拔脚就走。
沈迹猛撞一下桌子,她搁桌掉出半截,孟玺换上阴沉脸,无语的看着他耍小孩子脾气。
“借我抄一下,又不要你命,难道你不报答我送你回家的恩情?”沈迹笑着望向她,流里流气,“别小家子气。”
孟玺被他这话彻底堵住了,脑里迅速冲胀热气球。
毛子耀好像听见不得了的事,抓住了蛛丝马迹,非要把整张扑朔迷离的网给裁了。
“你俩瞒着我干啥事了?老大,你送孟玺回家?”毛子耀像个好奇宝宝,嗓门也大,引发连锁反应,一道道带着探究的视线打过来,孟玺脸发烫。
沈迹不以为然,脸皮贼厚,“我助人为乐。”
毛子耀奇怪的看他,又把视线转向孟玺,眼珠子滴溜了一圈,落回沈迹头上,“你竟然没带上我。”
沈迹拿手肘挡开毛子耀,目光不容置疑的锁定孟玺,“把作业给我抄一下。”语气随便,命令的方式。
孟玺没理他,径直往前走,沈迹迈开长腿,三两步挡住她的去路,一时教室里的半数目光都聚焦过来,如同一个放大镜,强烈的阳光透过来,放大了无数倍,备受炙烤。
“学霸,借我。”沈迹死皮赖脸的凑上去,伸手夹住孟玺手里的作业。
一张俊脸迅速放大,萦绕淡淡的肥皂味,孟玺的脸开始变化,眼珠子在他挺直的鼻梁和两片薄唇之间徘徊,因为他高出她一个头,孟玺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压着脖子,始终不敢和他平视。
孟玺拿住作业往后一拉,沈迹也不客气,往后一扯,孟玺怕卷子被撕成两半,放宽力道。
“你俩演琼瑶戏呢!扭扭捏捏。”齐刚蹦出来,隔着四排的座位,坐在课桌上即兴解说,“大家快看,这两人真有一腿。”
沈迹一个眼刀扔过去,齐刚翘嘴,嘴角要翘到天上去了,一副欠揍的样子,做鬼脸,你拿我没法子。
“你借我作业不就完了,非要我陪你演出琼瑶戏。”沈迹抽出最上面的数学练习册,竟还叹一声气。
倒是孟玺成了被告,他成了受害者,还有没有王法了。
孟玺妥协,把作业全都一股脑塞给他,“不欠了。”
沈迹抄完作业,才反应过来那三个字的意思,一次作业抵消送她回家的债。
可报恩也不是这么个报法,不应该是让她替他抄一份作业?他当翘脚老板!再说她欠他的债,一时半会儿还不完。
第二节课下了,操场集合升旗,黑压压的人头,孟玺站在最后面,毛珠珠不时踮起脚跟看台上,沈迹和毛子耀早没影了,在台后等着上场,在大会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检讨自己。
孟玺庆幸自己今天来了,要不然真看不见这人服输的时候。
罗永上台主持批.斗大会,义正言辞,翻江倒海,把一场斗殴事件讲诉得血雨腥风,底下的人也听得津津有味,毕竟比上台念正儿八经的稿子听起来有趣多了。
台后的毛子耀拿着稿子,手在发抖,毕竟过会儿上台,面对的是三千人,相当于演唱会的架势。
能不怂吗?都要尿裤子了。
沈迹站在树荫底下,百无聊赖,用脚尖踩蚂蚁。
齐刚站在三米开外,身子骨同毛子耀没差,抖得厉害。
齐刚没被处分,接受教育批评,整场事件下来,毛子耀一个人挡了千军万马,但罗永为了彰显自个的功绩,偏要叫几人上台去做检讨。
沈迹碾着蚂蚁,心底不通气,憋屈,“你别读了,上台随便讲几句就够了,你以为是让你上台领奖,感谢亲朋好友。”
毛子耀不敢苟同,毕竟第一次上台,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这滋味不好受。
“老大,你高一的时候上过一次,当时紧张吗?”毛子耀把话题转向他,希冀得到一点经验。
沈迹踩一脚地砖,“还好,我认为自己打架没错,上去念几句,就把话当成谎话来听,觉得全校的师生都被我欺骗了。”
毛子耀呀一声,脑子混沌,“你这逻辑强大到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沈迹当时是因为女朋友被人围堵,摸墙根摸到他这里来了。
能忍吗?
忍不了。
干一架。
罗永走下台,毛子耀自告奋勇第一个上,俗话说,早死早超生,毛子耀豁出去了。
毛子耀毕竟是下了功夫的,不能丢了班主任的脸,深情朗读,硬是让底下的人笑得合不拢嘴,没念到两分钟就被罗永赶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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