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舒撇撇嘴,打趣:“嫂子对你够可以的了,她不也是担心你吗?若我和庞煜到了你们这个年纪还这样彼此牵挂,这辈子也夫复何求!”
“那倒是!”对于妻子待他那份心意,顾何夕永远都会感到骄傲,时常一个人带着孩子独守空房,却从不抱怨,吵也是因为他说好回家,却总是出尔反尔,人家那话,你要么别给承诺,要么就必须做到,别总是让人空欢喜,哎,他也不想这样,有什么办法呢?
夏文娟跟谭越的假就更是轻而易举,刘爱云重出江湖,揽下夏文娟的活,弘越能人辈出,知道谭越乃未来总经理,多的是人帮忙。
倒是庞煜最为难,事情太突然,完全没多少时间处理,因此招来几个元老开了个小会,整整交代一个下午才争取来十天假期。
五日后,庞家。
“这个也带着吧,庞煜现在就喜欢我妈腌的小菜,你们也可以尝尝。”乐舒摇摇一管子腌制杂菜,后放行李箱里。
白棉恶寒,怎么带的全是庞煜喜欢的东西?连小咸菜都不放过,乐舒如今心里眼里估计除了庞煜,啥都没了,随便他们吧,帮忙收拾好,把行李箱扔给夏文娟:“快走吧,云棠都在机场等半小时了。”
“行行行,走吧。”本来还想仔仔细细回想下是否有什么东西落下的乐舒见白棉心急如焚,只得投降,应该没东西落下。
就这样,一行两男三女坐在宽敞商务车里向机场出发,两个男人坐前面,女人们在后方复习早早做好的攻略,算上云棠,每一人去过那个国度,必须提前安排好行程,免得浪费时间,知道请假多难么?乐舒几乎把今年所有的假都霍霍光了。
“停车!”
忽地,乐舒望着车窗外大喊。
吓了谭越一跳,忙踩刹车,急问:“怎么了?”
庞煜同样面带惊慌:“你不舒服?”
此话一出,全都看向乐舒的肚子,搞得某女窘迫不已,尴尬摆手:“没事,那个你们先等我一下,几分钟!”后拉开车门快步而出。
全体顺势望去,当见到乐舒在和一个俊秀男士热络时,夏文娟不由唏嘘,下意识看了眼庞煜。
“那不是陶冶吗?”白棉嘟嘟囔囔来了这么一句。
要说陶冶,车内几人无不熟悉,跟着乐舒,夏文娟和白棉是见过几次的,谭越跟庞煜是只闻其名,只见其人,乐舒在感情上可谓清清白白,唯独这个陶冶,乃其初恋情人,饶是庞煜这类心胸宽广,极具包容心的男人,也无法不去计较,因为他深刻明白初恋代表着什么,真真念念不忘,例如他对乐舒。
看似不在意,可俊颜已然沉下。
夏文娟掐了白棉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要让董事长知道乐舒其实一直都有跟陶冶见面还了得?对哦,他那么聪明,肯定已经认定乐舒有背着他见陶冶,否则白棉怎么可能认识那人?
白棉不解,她还真不知道乐舒以前喜欢过陶冶的事,只觉得狭小空间里气氛有点压抑,赶紧闭口降低存在感,默默祈祷不要节外生枝才好。
“董事长,你别多心,陶冶刚当爸爸,乐舒可能只是去问问他孩子的情况,打个招呼而已。”
谭越一直望着不远处不知交谈着什么的二人,并没啥出格举动,也有意无意地劝说:“朋友而已,夫妻俩过日子,最忌疑心,忘了夜总会门口的那场误会了?”
庞煜轻哼,薄唇荡漾出个俊雅弧度,显然那股子不爽劲儿已经过去,他怎么会去疑心乐舒?无意识反应罢了,气她怀着孩子还走那么快,咳……不就一个教书的吗?何必大惊小怪?若这点自信都没,他就不是庞煜!
乐舒的确在问关于孩子和陶冶妻子的健康问题:“都平安就好,那你快去忙吧,等我回来了,一定去看望他们,再见!”
陶冶一如既往温润,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清清爽爽,看脸都知道是个踏实本分的大暖男:“玩得开心,一路顺风!”
相互道别,乐舒怀着对西班牙期待的雀跃回到车上,催促:“快走快走,我都等不及了。”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倾身抬臂穿过座椅摸了摸爱人脸颊,多余的话无需表达出来,她相信他能懂。
庞煜也伸手擒着那只在脸上捣乱的小手摩擦数下,扭头轻责:“坐好!”
大伙面面相觑,不言而喻。
去机场的路,恰巧要经过某片墓园,靠得越近,三个女人的心就越沉重,都不再攀谈,不约而同望向那个方位,关于柳清颜的点点滴滴正不断涌出大脑,她的笑,她的善良,她为爱情苦苦挣扎,她并不伟大,做不到大义灭亲,半辈子都在为个男人苦苦挣扎,爱不得,忘不掉。
她的爱纯粹得似清水,她就爱司炀,爱到明知道司雅作恶多端,也怕捅出去后怕司炀难过,那个人是她此生最大的劫,丢掉性命都躲不掉的劫。
女人总是那么傻,多少女人因爱上一个男人众叛亲离?一个孤儿,她最在乎的无非就是把她养育长大的人,可为了司炀,那些人不愿再和她联系,扬言保送她成才的恩师也失望透顶,所有爱她的人她都伤了个遍,也没能抓住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情。
有个问题乐舒一直都没想过,她想她多年时间都没能把清颜带进阳光里,是因为她在那冰冷房子里一遍遍得知司炀和谁谁谁在一起,庞煜只是跟个不相干的女人笑了下,她都受不了,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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