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没说谎,她的确要写信回家,让她师兄卫长声找道上的朋友打听一下。
这啸山虎……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轿夫们受了伤,轿子也被砍了好几刀,阮思的轿子行还没开业就关张了。
虽然晏瀛洲拿了不少金银回来,安慰她不必心急,那铺子暂且放着也跑不了。
但她始终放心不下,时常跑到铺子里去看看,寻思着多少该做点什么。
这天,她才刚到铺子门口,就见到有人候在那里。
那人见了她,抱拳笑道:“晏夫人,我家老爷有请,还请夫人随奴才走一趟。”
说着,他示意下人扶阮思上马车。
清河县不算富庶,寻常人家上街顶多赶个牛车驴车,但这辆马车竟有四匹马来拉。
放眼全县,除了贾善那厮,恐怕只有那个人才坐得起这样的车。
阮思叹了口气,问道:“钟二爷?”
“晏夫人去了不就知道了么?”
那人使了个眼色,下人跪在地上弯腰请阮思上车。
“我若是不想去呢?”
他依然一团和气地笑道:“晏夫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坐马车过去是最舒服的。”
阮思无奈,上了车,马车一路向西,驶到钟宅后门才停下。
两名如花似玉的侍女打起帘,殷勤地将她扶下车,引她穿过重重回廊来到花园里。
亭台楼阁,百花争妍。
阮思心知定是钟家,一路随她们来到花厅里坐下。
“夫人稍候,我家老爷马上就到。”
说话间,十几个青春年少的美貌侍女分别持了香炉拂尘等物鱼贯而入。
她们先是将屋里的金银玉器拂了一遍,又扔了几把香料到青铜瑞兽香炉里。
整个过程安静得落针可闻。
其中一名侍女在阮思上首的太师椅上铺好大红短毡软垫,外面的人才传话道:“主子请进。”
换作四名眉清目秀的少年郎伴着一名年近五十的男人走进屋来。
那男人面色红润,鬓须微白,目露精光,看着便和普通人家的老汉大不一样。
他在太师椅上坐定,屋外的侍女端来香茶,两名纤弱少年分别跪下给阮思和钟二爷奉茶。
另外一人跪在前面给他捏腿,一人俯身为他打扇。
“晏夫人,请用茶。”
阮思也不推辞,端起茶盅饮了一口,“这六安瓜片甚好,但不及沏茶的水好。”
她虽不喜欢故弄风雅,但前世受姚钰熏陶,多多少少了解些琴棋诗酒茶。
钟二爷面上一笑,道:“哪里好?”
“如此甘冽的山泉隔不得夜,需得取当日活水。况且,全县方圆十里也找不出这上好的泉眼。”
听了她的话,钟二爷的神色松了松,“晏夫人倒是个雅人。”
“不敢当,我不过一介俗人,否则怎会更爱这只价值数十两的红描金缠枝杯?”
钟二爷变了脸色,命人将那只茶杯取来,用力摔在地上。
“这等俗物,也拿到晏夫人面前丢人现眼?去将那只绿玉斗取来给夫人斟茶。”
阮思笑道:“钟二爷客气了,俗物配我这俗人不是正好么?”
钟二爷这才笑道:“一只破杯子算什么?晏夫人若是喜欢,我命人送一套到府上。”
这钟二爷看似温文,但眼里藏了把刀,又是个阴晴不定的,阮思直觉他不好对付。
阮思只得见招拆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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