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走廊上,脚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借着一星壁灯往尽头处的房间摸。他并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懵头懵脑地走了一段,面向着那扇始终紧闭的橡木门,脸色暗沉而迷怔。
整幢宅子里没有一丁点儿声音,连楼下佣人的脚步声也没有,那扇令人遐想的橡木门后更是死寂一片,没有一丝符合人期待的响声,压根儿就没有声音,——还是说程显以为那里面应该传出点儿什么声音呢?
程显完全停止了思考。他贴着墙根坐下来,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画有涂鸦的香烟壳,盯着看了几眼,又塞回兜里。他就这么叉开腿坐在走廊上,过了一会儿,他手解开裤子,探进半湿不干的内裤开始自`慰。他疯狂地自`慰,一上手就急不可耐,两只手上下套弄得几乎抽筋,至今未经人事的性`器在腿间昂昂扬扬,像头小兽一般带着不满的狰狞。无数个画面交错飞旋,梦中的景象依稀重现。一张两张面孔,一副两副胴体,均按照他的愿望围绕在他身边,供他驱遣。程显感到了快感,这快感又因冒着橡木门突然打开被人发现的风险而几何级高涨。一种脱缰的快乐攫住了他,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希望那扇门能够忽得洞开,让里面的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可是直到他自`慰结束,那扇门都纹丝不动,不出一丝声响。莫名的挫败感和空虚感席卷而上,壁灯黯淡的光照着程显手上粘漉的精`液,每过一秒那精`液就冷却下去一点。原地坐了一会儿,程显慢慢提上裤子起来,贴着冰凉的墙壁,懒懒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一晚倒是睡得不错,他衣服未脱就倒在了床上,一把抱住脑海中那副白如雪练的胴体,呼呼大睡。
这种情形持续了整个夏天。那一整个炎热的暑假,蝉声盈耳,充满了各种秘密的欲`望。在白天,程显闷声压抑着自己,对来自岳文龙层出不穷的性暗示装聋作哑。他听说到九月份岳文龙要升高三,到时候大概会住校,所以届时他这个保镖将何去何从,还没有人告诉他,他也从来不问。他只是神思恍恍地跟进跟出,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或是在想些什么。到了晚上,岳文龙照旧携伴而归,他照旧不置一词,却会码好了时间来到那扇橡木门前的走廊上,解开裤子,坐地自`慰。偶尔他还会喝点小酒,一口两口地,不醉他的身体,而是醉他的心。原本他就不大清醒,两口酒下肚更加神志飘忽。他带着酒意坐在走廊的地毯上露阴套玩,内心又是痛快又是郁郁。
事情出在那一年的八月,刚刚立过秋。记得那一阵子岳建益和孙玉帛回家小住了几晚,四下惊动一番,身子一转又各奔东西。听杨淮放说,这两人在本市都各有别院,也各有各的情人。男女主人归家的那几天,程显藏起了房间里的酒瓶,岳文龙则独眠了好几夜。孙玉帛私底下曾问起,“这段时间文龙怎么样?”
程显站在岳文龙身后,听见他说:“我很好,妈妈。”
孙玉帛就满意了,踏着高跟凉鞋“嗒嗒”地走出去。
程显立在原地又开始走神,突然半边屁股一痛,原来是岳文龙的手贴了上来,隔着裤子捏了他屁股两把。程显一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反应,那只手忽地又离去。
岳文龙没事人似地转身走开,走时唇边一抹淡笑,人们逗猫弄狗时常会有的那种笑容。
程显眼神不差,那抹笑猛地刺醒了他,至少有那么一秒钟他清楚地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在岳文龙面前,他顶多只算得上猫猫狗狗。那些被岳文龙带回来的人也是猫猫狗狗,他跟他们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这个念头在程显脑子里一闪而过,却没有怎么令他感到烦恼。岳文龙就像是庭院里一株格外艳异的蔷薇,他这只兽嗅着那花香,在周围转悠着,可并没打算采摘的。
男女主人前后脚一走,程显就又把酒瓶子拿出来,一到晚上便啜上两口,不多不少,正好两口。他本不好酒,只是每当夜晚来临,他总感到意志力分外薄弱些,情感分外脆弱些,需要酒精的额外支持。但他不再到走廊上去了,而是换成躺在自己的床上自`慰,次数并不多的。有时他听见岳文龙下楼放人进来,之后又带人一同上楼,他便在床上紧闭了眼,等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才重新睁开。
某一天傍晚,程显喝了酒躺在床上,照例听见楼梯上的响动。他浑浑噩噩,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浸润了酒精的大脑转动的比平常要迟钝,仿佛睡了很久,他才听到门口传来两下异响。但是他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过了几秒,甚至伸手拿过酒瓶,咕嘟嘟地又喝了两口酒,然后把脑袋重重地砸在枕头上,脖子一歪昏睡过去。
他是在一种奇怪的凉意中醒来的,醒来时他全身赤条条,床头灯低低地亮着。他身子一动没能起来,侧头去看,才发现自己的两条膀子大开,被分别绑在床头,纽扣般的死结打了一个又一个。脑袋隐隐发胀,程显努力地抬头,才看到沙发椅旁边立着个穿浴衣的人形,——是岳文龙。
岳文龙倚着窗子,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你干什么!”程显哑着喉咙问出一句,那边岳文龙听到动静恰好望过来。
岳文龙的眼睛又黑又亮,黑亮中有一种冷酷的诱惑之意,“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以手作梳把及肩的长发往上撩,白晃晃的大腿一动,他一下跨到床前,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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