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楚安离愣了须臾,转身下楼了。
程雪梨怔了怔,直接气到哭出声来,“你怎么这么残忍,我还病着,你连骗都不愿意骗我一下。”
祁墨觉得她就是小孩子心态,耐着性子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要骗你呢?我欺骗你,你再自欺欺人有意思吗?”骗了哄了,得了一时的安宁,到头来却是自找麻烦。现在阿离已经回来了,他本来就举步维艰,绝对不允许再出一丝的差错。
程雪梨哭着赌气道:“我不管!你不来我就把针头拔掉!”
她以前就算被拒绝被疏远,也从来都没有像这样直言威胁过。祁墨觉得她不可理喻,神色郑重道:“雪梨,生命珍贵,以后不要轻易拿来开玩笑。”
程雪梨道:“我没有开玩笑!你不来看我,我索性死了干净,免得碍着你的眼。”
祁墨语气也冷下来:“我是好心劝你,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该怎么决定那是你自己的事。”他又捏了捏眉心,“还有……当年程叔叔的事,谁都不想的,他应该很愿意看到你好好活着,且热爱生活,而不是说出什么死了干净,到地下去陪他这种话。”
程雪梨带着哭腔笑了一声,“哦,我知道了,我每次提到我爸,你就觉得我威胁你,道德绑架你,感到很心烦了是不是?”她已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满腔的怨愤,语调越发的咄咄逼人:“这么多年,一直因为我爸,对我跟我妈好,现在终于维持不下去了,对不对?那你们祁家当年何苦装得一副对我爸爸的事痛心又抱歉的样子,还把我们接回来照顾?你们打发点钱撒手不管,我妈跟我孤儿寡母,势单力薄又能奈何得了你们?”
她此时的状态偏激又刺人,跟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祁墨语气很重的唤她的名字:“程雪梨。”
程雪梨大口喘着气,情绪激动道:“我怎么了,我说得哪里不对?你们祁家照顾我们母女,只是想成全你们的伪善让自己好过罢了!虚伪!你不管我,那就应该一开始就不管我,这样我也不会产生任何希望!祁墨,你就是个伪君子,大骗子!我恨你!你不想我纠缠你也可以啊,你把我爸爸还给我!只要你能把他还给我,我就永远……”
话语戛然而止的下一刻,对面哐啷一声响,直刺耳膜。
像是手机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电话没挂断,他以为是程雪梨把手机扔了,正迟疑,紧接着又有惊呼声响起,“程小姐,程小姐,你怎么了??医生,医生快过来!”
闹哄哄一阵过后,电话挂断了。
祁墨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打了一圈电话都没有联系上那边。他坐在椅子上闭目抚着额头死死静了几分钟,直到程雪梨的妈妈哭天抢地的店电话让他快去医院,他终于长吐一口气,敛住满脸的冷沉,拿上外套下楼去了。
楚安离正在一楼给豆包喂食,祁墨照例报备一声:“阿离,我去医院一趟。雪梨住院了,我去看一看就回来。”
楚安离闻言头也没抬,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却没听到他立刻离开的动静,回头去看,他发现了桌上药瓶盖子里的叶酸片,过去就着水杯里的水吞了,吃完他就出门了。
楚安离看着豆包发了会儿呆。
如今留下照顾他,只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孩子,身不由己罢了。其它的根本没什么再难过的,六年前,她就死心了。
祁墨去了医院,听了程妈妈好一通哭诉。程雪梨醒了以后,眼睛红通通的跟他道歉:“祁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说那些话的,我只是心里太难过了,一时冲动,才……”
病床边,祁墨漆黑的眸子毫无温度的盯着她。
她被这种眼神看得心中不安,咬着唇,脸色苍白,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祁墨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神色冷峻低声道:“雪梨,既然道歉了,那么这种话希望没有下一次。如你所说,次数多了,徒惹人厌烦,这对你,对你妈,都没什么好处。”
程雪梨惊得瞪大了眼睛,双手不由紧握住,“祁、祁墨……”就像是刹那间,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杀手锏,又或者说强有力的武器,每次提到自己父亲都从未失手过的程雪梨心里登时慌张起来。
祁墨仿佛没注意到她变幻的神色,顿了顿,又看着她道:“对了,我跟阿离是一定会结婚生子,不希望受到任何因素的影响,否则……假如我跟她之间遭到什么破坏,我恼怒失控之下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他这话毫不遮掩,已经近乎是明着警告了。这样的祁墨让程雪梨十分的陌生,一阵寒意爬上后脊,咬紧牙关,身体都开始细微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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