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景怀被阴冷的目光盯得心惊胆跳。他几年没见到凤凰嫇,一时只觉得他面熟,却如何也想不出来此人是谁。
此刻他双手无法动弹,双手被一股蛮力反剪在后,嘴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挣扎着呜呜叫嚷,看起来狼狈不堪。
“袁景怀,你可还记得我。”凤凰嫇双脚从床上垂落,本想站起,结果力不从心,只能用手紧紧抓住被单,好似抓得是他脖子,要将它掐碎:“看你样子,好像不记得了,这很伤我的心呐,我可是日日夜夜想你想得睡不着,便是你化成灰我也能认得你!”
袁景怀愣了一愣,脸上先是莫名其妙,再是迷惑,再是不可置信,最后神情巨变,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
一旁的顾凌遥扯掉他嘴里的破布,一脚疾扫在他膝弯处,便听到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玉儿!是你吗玉儿!”
玉儿是凤凰嫇当年还在戏园里用的名字,当年他还年少,身材柔柔弱弱的,脸蛋儿更像女孩子一般,明眸皓齿,面若敷粉,秀美无匹。没想到经过这么些年,眼前这人已经长高了不少,身段fēng_liú,姿容更加妖冶美艳,更因心中仇怨层层而蒙上毒辣阴柔的邪魅之气,妖孽绝艳,令人观之忘俗。
袁景怀自诩阅尽花丛无数,但很少碰到能像当年的小孩儿那样令他惊艳难忘的,偶尔想起来也很是后悔当初将这美人弃于荒野不顾,如今再见他之样貌,更是悔得肠青肚绿。一双眼直直盯住他不放,心里居然又蠢蠢欲动。
“你闭嘴,这名字也是你叫的!”凤凰嫇怒火及心:“顾凌遥,教训他!狠狠地教训他!”
顾凌遥性格冷言疏淡,旁人总是容易将其忽略,却不知中在他温和平稳中也有令人心惊的冷酷风范。
袁景怀见他一脸煞气朝自己大步走来,吓得面色惨白,结结巴巴的叫嚷道:“你!你们谁敢动我……告诉你们,我爹是朝庭命官,敢动我一下,绝对没有好下场!”
顾凌遥冷冷一笑,突然抓住他双手,右手五指如钩掐住手腕处,然后用力一旋,只听“咔嚓”一声骨碎的声音,袁景怀的双手就被硬生生拧断了!
“啊!”他惨叫一声,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凤凰嫇心里涌起一丝报复的快感,这个人当年让他受尽侮辱,吃尽苦头,这点惩罚远远不够。
“顾凌遥,你帮我个忙,将他身上那个做孽的东西切了!”
此话一出,袁景怀连痛也不顾不得,差点没哭出来,哀哀切切的讨饶:“别!别!玉儿,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凤凰嫇看他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就觉得格外痛快,袁景怀生性-好-色,终日无所事事只会流连风月,他今日偏不杀他,就要除去那做孽的东西,岂非让他比死还能难受?
顾凌遥眉眼平静,缓缓抽出腰间佩戴的长剑。
剑影挥舞之际,金星点点,碎布乱飞,眨眼的瞬间,袁景怀的下半身已不着一物。
他惊恐的大叫着,涕泪横流,可是双手已废,连护住那处都做不到,一声接一声的告饶:“大侠饶命!玉儿!玉儿!我错了!你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不管他如何呼天抢地,对面的两人皆恍若未闻。
冷光一划!
一股鲜血喷溅而出,洒在凤凰嫇脚下,他嫌恶的缩了缩双脚。
袁景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你想如何处置他?”顾凌遥将长剑擦拭干净,插-入剑鞘,淡淡地问了一句。
大仇得报,凤凰嫇眯着眼睛笑起来,无比兴奋的说:“将他扔到长安大道上,这个时辰不会有人经过的,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他造化了!呵呵,知道吗?他当年就是这么对我的,如今也叫他尝尝这种滋味。”
凤凰嫇嘴角上扬,笑颜如花,显得极为高兴。
顾凌遥在一旁默默看着他,却有淡淡的怜惜涌上心头。
他突然很想抱住他。
☆、重逢
皇帝听说太子回宫,还将孟临卿一并带回,不禁大喜,立即召见了二人。
谨华殿,东侧暖阁。
宫人们已经依照旨意悄无声息的退下了,展逸携了孟临卿静静站在翡翠销金帐幕之后,依稀能见到前方一道朦胧人影。今日父子三人再次碰面,个个各怀心事,心境大有不同。
四下寂然无声。
描龙绘凤的紫檀几上摆着摊开的批阅一半的奏折,旁边累得高高的奏折相距不足一尺之地摆着一口精致的白玉瓶,里头斜插一株新剪的红梅,此时已疏疏的开了两三朵。
洁白无暇的玉瓶,艳丽如焰的红梅,两相辉映之下,红得醒目,美得张扬,并伴随着一阵阵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
而角落里的黄金盘龙走凤宝鼎亦正燃着沉檀香,烟云袅翠,幽幽流动浮淌,这清冽幽微的香味低回而悠长,中人欲醉。
进了寒冬,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而此时此地,因地坑笼着火,却是令人感觉分外暖和。
紫檀几后方两道深沉的目光直直落在孟临卿脸上,锐利地仿佛能洞悉一切。
天佑帝展定头戴镶玉嵌宝的双龙累丝金冠,身穿一身明黄盘领宽袖袍,前后两肩各有金织龙纹,昂首躬背,气势惊人,将皇帝衬托得霸气凛然,更添睥睨江山万民的威严。
直到孟临卿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皇帝这才施施然起身,掀开锦帐的时候一阵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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