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安慰她道,“如今皇上还内院里,主子不便来瞧你,更不能带你进去。你且在这好生养着,待过段时日,主子再想法让你回屋里伺候。”
“姑姑侍奉主子,不必记挂奴婢这里。奴婢能回储秀宫已是万幸,不敢再有他求。”碧月和方若简短说了几句,也不敢多留方若。之后方若也便再没空去瞧她。
当胤禩身子好上一些后,方若才趁着皇帝早朝将碧月伤情说了一说。
胤禩心道,碧月是个忠仆。都说十指连心,小小宫女,又一直是在内殿里使唤的,细皮嫩肉的很。拔了十根指甲却未透露半句汤药之事,不妄自己救她回来。
胤禩心中本是做了两手准备,若是碧月忠诚,那日后还可一用。若是她心存怨怼,自然等个合适的时机料理了就是。
因此碧月以她难得的忠厚,为自己留存了性命,也在胤禩身边保住了一席之地。
这不,皇帝总算是去了别处,胤禩也有些精力见她。
见碧月小心谨慎的进了内寝殿,不过一月有余的功夫,碧月仿佛换了一个人般,脸色蜡黄,人也消瘦了。而那双曾经绣得出庆阳陇绣的巧手此刻也缠着纱布。
胤禩见碧月跪了,还不待她请安,便命方若赶紧将人扶起,心疼道,“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
碧月微微抬眼一看,主子虽一直身体不太好,但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憔悴过,于是哪里敢起身,而是跪拜道,“主子,都是奴婢的过错。”碧月觉得当初自己没能力劝主子不要喝那药才致使后来滑胎,若不是这药被方若及时发现而暗中更换,还不知日后主子的身子会被伤成何样。
这一月以来,胤禩已从方若那里得知换药经过。方若也曾屡屡自责,她虽换药,却未发觉主子后来有孕,最终酿成大祸。
胤禩对落胎一事根本浑不在意,但面前两位忠仆都自揽罪责,他只得言道,“你没错,都是本宫年幼无知,自酿苦果。方若,快扶碧月起身。赐座。”
碧月浅浅坐在椅子上,她此刻一身粗布衣料,哪敢沾了主子的东西,因此行为举止颇为惴惴难安。
胤禩驭下手段何等纯熟,脸上不减悲伤道,“你的手指可好些了?本宫已经问过刘太医,需用热水将旧痂泡软,再趁机剔除,清理好创面,慢慢养着,便能再长出好指甲来。”
胤禩说完,转脸看向方若,“明日刘太医来请脉,你带他身边拎药匣的太监过去。帮碧月把伤口清理干净,再找个妥帖的人去伺候着,直到她手痊愈。”
“主子,奴婢卑微,不值当您如此记挂。如今皇上日日在储秀宫里,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只怕……”碧月懂得进退,这便是最难得的。
胤禩这才露出笑容道,“你放宽心,本宫既然能保得你出来,就定能让你周全。”
胤禩瞧了瞧窗外,觉得宛若就要回来了,便继续说道,“如今你不在本宫身边,这吃食药物皆由旁人经手,本宫不安的很。”
碧月当然知道如今的宛若那可是皇帝亲指的人,但主子话里话外竟不信皇帝的人而更信自己,顿时一股热流用上喉头,再度往前一跪道,“奴婢定会养好伤患,只为有朝一日再为主子效力。”
“这就对了,你且先回去,时机成熟本宫自然会派人去找你。”胤禩点着头,摆手命方若再把人领了出去。
不出两刻,宛若托着锦盘回来,一脸笑意道,“主子,药熬好了。”
方若端过药盅,送到胤禩手上,却见锦盘里还有一盘吃食。
宛若上前一步,托着锦盘道,“主子,这是小厨房新做的山楂蜜饯。往日里主子用药,都吃的是甜的,甜苦相加难免腻口。这山楂甜里带酸,又解苦又清口呢。”
“难为你心细,”胤禩一口饮了苦药,由方若夹了一块山楂吃下,果然味道出众,不由赞道,“这味道真真的好,难怪就连皇上都说你灵巧,最喜欢你在旁伺候。”
宛若听了,只觉得娘娘这赞美之词有些怪怪的,但却并不敢多说什么,便下去准备晚膳去了。
胤禩远远瞧着宛若背影半晌,心道这丫头倒是清秀,比之碎玉轩那位浣碧姑娘不弱。只需这么一想,胤禩微勾唇角,已经是做好了盘算。
申时刚过,皇帝便回道储秀宫。胤禩卧在榻上,瞧着皇帝脸色不佳,心道定是菀嫔惹了皇帝不快。
胤禛自然不会和胤禩说起碎玉轩的事,主要是怕他介怀伤身。但皇帝心里却是有气,好不容易拨冗去瞧菀嫔,却碰了个冷脸。
菀嫔失子之后,皇帝并未多去瞧她,她心中有怨,皇帝本不在意。于胤禛来说,去碎玉轩无非是走个过场,做给前朝那些臣工看的。令那些不依附于年氏一党的人,深知皇帝对甄氏一门的看重,易于甄远道搜罗年羹尧罪证。
只是一踏进碎玉轩,便瞧见甄嬛一身素服,而碎玉轩里哪里有半点过节的喜庆。这大年下的,甚是晦气。
皇帝坐下没说两句话,甄嬛便左一句为子抄经,右一句为子茹素芸芸,更是惹得胤禛心里一堵。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皇帝,短短半年之内,接二连三的失子之痛。
皇帝觉得,别说菀嫔失子,朕惩罚了年氏。就算对富察氏的孩子,皇帝也是有那么一瞬的怜惜。可这事都过了一月有余,年节之下,嫔妃素服,太没规矩了。
朕、太后、皇后,都好端端的,菀嫔便这般哭丧,真是矫情。想朕之八弟,身子更差,才刚刚能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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