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陪酒的侍女来了,跳了几支舞蹈助助兴也就撤了,并没有同桌而食,更没发生什么不堪入目的荒唐事,虽然韦胖子有些想法,但却被杜县令无情的拒绝了。
秦浩也有些奇怪,难道说这杜县令真的有道德洁癖,因为大灾的缘故没心情玩耍
秦浩简单的跟老板提了一下赈灾演出的事情,这老板看样子也是颇有几分兴趣,不过今天说这个有些不太合适,只是记下了这个事情,回头再找个机会详谈。
今天,秦浩可是打算谈南城墙修建工作的事。
“贤侄,承包码头的事,县里商量之后基本上同意了,当然,你和许杰两个人也要保证南城墙的修建,你看看还有什么是我们能帮的只要是为了灾民,县衙里必将竭尽所能。”
这话说的漂亮,同时也是说给那些富商们听的,县衙都竭尽所能了,你们自然也得出一点血了。
同时秦浩心里也不由暗暗心惊,承包洛阳码头这种事,竟然不需要上报长安县衙就能决定了
他哪知道,魏徵就坐在一桌上,又是代天赈灾,权利大的厉害,先斩后奏也并无什么不可。
其他富商彼此也都心照不宣,历来有了灾荒之后他们都是要破财免灾的,像现在这种灾民有主的时候其实反而比往年更好办一些。
当然了,不和谐的声音还是有的,比如韦胖子。
“啥叔父您不是开玩笑吧,就这臭要饭的,修南城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逗了,哈哈哈哈,修南城墙。”
笑了半天,才发现一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笑,不由得也觉得挺尴尬的,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啥大家都这么给这个灾民面子
却听秦浩笑呵呵地问道:“不知韦公子在洛阳可有生意”
“哼告诉你你别吓着,听好了,每年从本公子手中过的白瓷都有四千多斤,就连宫中用的白瓷也是我们韦家特供,知道这是多少钱么六万贯”
韦胖子正洋洋得意,满心期待着秦浩目瞪口呆之后跪地抱大腿的样子,可谁知秦浩居然完全不鸟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样淡淡的笑着。
六万贯啊,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却听秦浩淡淡地说道:“嗯,挺好的,不过从今天起,你一片白瓷也拿不到了。”
“啥”
韦胖子一懵,条件反射地道:“切,凭什么,你特么算是老几啊。”
秦浩却好像没看他,抱拳拱了拱手,冲着这一大屋子的富商致意了一下道“运河漕运,还是太挤了些,尤其是灾年一切以粮食为主,其余东西么,恐怕难免要减一减,还望各位以后能够配合,一切照规矩来,该排队还是要排队的,装货卸货这种苦力活,就让给我们这些臭要饭的吧,如何”
众人都是人精,闻琴音而知雅意,自然纷纷站起来拱手回敬,口中连连说着好听的话回敬,同时心中暗暗盘算了起来。
韦胖子愣了半天,这才一脚踢飞自己的食桌,愤怒的站了起来,却又毫无悬念的被三当家随手放倒。
此时却顾不得许多,破口大骂道:“你你不能这么做,漕运乃国之重事,杜大人只是将码头交给你管理而已,只要我交了商船的商税,你没权利停我的船。”
秦浩连连道:“哎呀呀,韦公子你这是说什么呢,天地良心啊,商船从来都有河道衙门管理,能不能靠岸,上多少商税都是朝廷的事,秦某可不敢越俎代庖,我们这些灾民,也就是帮着你们卸卸货,装装船,赚点苦力钱。”
韦胖子双眼喷火,要不是被三当家制着,都恨不得冲上来将秦浩给撕了,他虽然是个膏腴子弟,可并不是傻子啊,秦浩的话点的这么明白了,他没有可能听不懂。
南北通渠,洛阳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点,大运河到了洛阳就停了,这也是为什么关中百姓受灾之后要到洛阳来要饭的原因,而洛阳到长安要走的禁水,看似与大运河相连,但其实是两条河,运力也远不能和大运河相比,因此任何货物到了洛阳之后一定要上岸溜达一圈,然后才能发往长安。
秦浩只是管码头而已,确实没权利决定哪条船能上岸哪条船不能上岸,唐朝的制度特么的是按船的大小来交过路费的,只要交了税人家就能上,这税费之利总不能落到秦浩这个私人手里,可问题是,秦浩可以决定排队啊
即使是一千年后,货船进港过了海关之后还得排队卸货呢,何况是一千年前一艘船等着卸货等上一月俩月的太正常了,而码头上如果全都由秦浩说了算,光是这谁先卸谁后卸,就能玩出无数的花样来。
如果船到了之后没人卸货
秦浩笑眯眯道:“往常,这洛阳漕运的粮船与货船都是五五开的,如今大灾,变成了粮八货二,这往常需要等三天的船,可能得等十天才到,众位掌柜可不能怪在小子头上啊。”
众人道:“哪里哪里,天灾如此,我们明白,明白的。”
有聪明的眼珠子一转就大概明白了秦浩在打什么主意,试探性地问道:“这个如果有人插队”
秦浩当即正色道:“说什么呢,我管的码头,怎么能出现插队这样恶劣的事情不过你也知道,我们都是灾民么,这底下人有时候给那些捐过粮食的好人先卸个货啥的,我也不好管不是”
嘿,头一次看到以权谋私这么光明正大的,牛逼
“我,城南绸缎庄黄三,捐给灾民兄弟小米两万石,天灾无情人有情,些许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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