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之上一个黑影伫立不动,看过去并分不清是何人,但是那人背在身后的刀他却是认识的!
郦食其结结巴巴道:“这个,这个是英布!?”
虞楚昭略微颔首,就知道英布这把刀名声大,简直就是他身份的代表了。谁叫章邯这么舍得,将大秦收纳的天下名器送了一把给英布?
县令额上冷汗直流,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鬼门关兜了一圈,这会儿又被郦食其一吓,哆嗦道:“你怎知道?”
郦食其:“大夏龙雀!除了英布还有谁!?”
英布既然已经在城楼上,还未和楚军动手……
县令想到自己刚才还想着是不是暗中解决了那楚军的小军师,双膝一软当场跪倒:“这……饶命啊!”
虞楚昭嗤笑:“小爷既然过来,就不是要取你性命的……”
虞楚昭一边占嘴上便宜,一边望那头的英布。
虞楚昭想着这英布怎么还不走,该是要快点回去通风报信才对。然后依照章邯咬住了就不放的习惯,定然是放弃陈留,不和楚军交锋,直上北去赵。
届时,陈留收入囊中,直对敖仓、荥阳。同时,这个刘季一生中的重要转折点也将落入项羽手中。
虞楚昭心道:“顺便还弄回来个郦食其,也算合算。”
英布摸着下巴盘算一会,不明白在那洞庭湖遇见的小子给自己飞鸽传书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来告诉自己要打陈留?还是告诉自己楚军兵力?这明显不可能。
英布面色冷峻:“莫非是调虎离山?实则兵锋向北?”
英布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六国联合反秦一向是主流方法,若是要让秦军退守刚打下来的魏地,那自然便是向北连魏的好时机……
若是如同那人当日所言,就是如今在少壮派中以“勇武”“弑杀”二词名声鹊起的项羽,英布是怎么也不相信的,但是这人又是谁?
英布脑子里面突然跳出来三个字“虞楚昭”——那是楚军中的小军师,不管王离那厮如何否认,淩县战役却是叫世人看见了一个少年谋士——虞楚昭。
英布忍不住“嘿嘿”一笑,流氓一般轻轻吹了声口哨,旋即跃下城楼,赶回去告诉章邯楚军动向。他耐心的等着,和项羽以及虞楚昭交战的时刻。
于此同时,彭城西,大雨浇注在荒野之上,军队夜间拉练堪堪结束,两万人的军队浸泡在冰冷的雨水中,哆嗦着往营地方向走。
虞子期被大雨浇透,双唇紧紧抿着,不满的神色溢于言表。
虞子期对旁边湿漉漉的李信道:“大将军人呢?”
项梁战死之后,楚怀王便封了项羽任大将军一职,也是众望所归。早前虞子期驻守彭城,而今自然也归入项羽军中。
李信一手搭在校场的围栏上,一手将落在额前的头发撸到后面去:“早回军营里头去了。”
虞子期不赞同的“啧”了一声,却终究没说出什么来。毕竟就算是看惯了生死之事,对亲人的离世也无法无动于衷。
不过虞子期这回可是想岔了。项羽盘算的不过是怀王朝廷乌七八糟的事情,顺带等着时机成熟,便和那章邯、英布会上一会。
营帐前,项羽冷漠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情绪,宛如坚不可摧的塑像。
宋义纵使是老而弥坚,面上依旧忍不住露出一丝不显的恐惧。
这个年轻的后生,他是越发看不懂了。不能忍之人就算是武力超群,却依旧有弱点可寻。只是现在他面前的项羽,亲人离世,怀王排挤,连那军师虞楚昭也不在身边,却依旧不动如山。
项羽淡淡的看宋义一眼,随即转身进入军帐,懒得去管宋义要做什么,项羽知道,在军帐里面,早有人等候。
项羽抬手放下帐帘:“明日就要发兵,大王此时来这里何意”
☆、西线无战事
熊心面对一盏孤灯独坐帐中,从门外吹进来的风掠过灯芯,映在熊心脸上的烛光晃动跳动两下,将他冰冷僵硬的脸照出一点温暖的意味来。
项羽也不开口,一甩湿淋淋的头发,双手抱臂靠在门口站着,看那个刚刚称王的少年烛光下的脸。
熊心比之初见之时已经明显长大成熟了不少,完全蜕变成一个年轻的男人,不像虞楚昭仍旧是一副少年纨绔的轻浮模样。
两方沉默片刻后,熊心到底年少,耐不住,面色犹豫道:“本王,本王且问你,你当真决定走东线?”
项羽冷冷的望着这个楚王,须臾唇角勾起一抹嘲笑:“爷这选得不是正何你意?”
项羽心中冷嘲,真当他不知道那日大殿之中的暗中部署?
项羽不是虞楚昭,既不知道历史走向,也不会多花那心思去揣摩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政治阴谋,但是项羽武力超群,从他踏入大殿内的一刻起,便知道殿内埋伏着不下百名刀斧手,只怕若是当时一个选不对,便要冲上来。
项羽深邃黝黑的眼眸直视着端坐着的楚怀王。
暴露在项羽目光中的熊心,一时之间只觉得被看得透彻,仿佛项羽早就洞知了一切。
项羽视线咄咄逼人,神色中有毫不掩饰的嘲弄之色。
熊心面色不佳,少年心性一旦被激怒也藏不住事情,当即沉声道:“你自己知道,那些人可奈何不得你!当年会稽,你一人斩杀两百余名殷通死士本王这些人恐怕你还放不得眼里!”
项羽面上嘲弄之色更显:“做了就是做了,作甚还要解释?”本是话语一收,却又想到什么一般,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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