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既是满身的好处,也是满身的弊端。他是那种追求自身纯粹的目的,而不顾一切的人。他不愿谋取个人利益,哪怕做的事变成一种过错与罪行,都不会停下。前世他被一贬再贬,最后因为使用了错误的节度符而下狱,最后死的不明不白。柏子青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还写了篇文章感慨,谁知他自己到头也死得不明不白,哪还有什么资格去说人家?
……
“在想什么?”
夜深了,柏子青趴在床上一边想一边昏昏欲睡,赢粲翻身上床,捏着他后颈轻揉。柏子青刚一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便毫不犹豫地说了声“不行”。
“我都还没跟你说我要做什么,你就说不行?”
赢粲的手放下了,“那我补充一句:要出宫,就不行。”
“你不是把这件事交给纪映淮了吗?”
闻言,赢粲轻叹一声,反手以拇指食指相扣,弹了下柏子青额头,“让你不要管,怎么消息还这么灵通。”
柏子青嘿嘿地笑,“不然你以为京兆尹门口的骂声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百姓们自发的?”
“我手下雇了一批人,乔装打扮……后面自愿加入的就越来越多了,这可怪不得我。”柏子青哼哼两声,“谁让他惹到我头上?”
赢粲笑着去抱他,“我们子青可厉害了。”
“那当然……”柏子青被翻进他怀里,赢粲欺身在上,左手手肘压着软枕,右手撑在柏子青身侧,不安分的伸进衣服里去捏他。即使赢粲的手一直暖暖的,与锦被与里衣下的肌肤仍是有温度差。
赢粲的手刚伸进去,柏子青便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他倒抽一口冷气,额上却瞬间出汗了。赢粲的手一路向上,擦过他的肋骨,最后停留在某处。
柏子青的呼吸越来越快,他手心都汗s-hi了,眼底还是害怕的情绪。他不自觉伸手揽住赢粲的脖子,用一贯的手段求饶,“……能,能不能像之前那样……”纯亲,啥也不干的那种。
赢粲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忽的朝后仰,就这样把他拉起来。
柏子青一声惊呼卡在喉咙里。
“不行。”
第61章
61.
与羲和宫一派的软浓春色不同, 这夜,有人飞檐走壁, 翻入了秦府的高墙。
那人的身轻如燕,擦过树梢, 稳稳地停在水榭亭边,连风声与亭前的满树梅花花瓣都未惊动分毫。
雪压在枝干上,不落,踏雪无痕。
亭前一人负手而立。他举着一柄油纸伞,平静地看着来人,“你终于想通了?”
“秦大人邀了我两年,连一个雪夜都等不及么?”那黑衣人淡淡回道, 声音有些疲惫, “你究竟有什么把握对付柏子青?”
秦松年不急不慢,“你思虑了两年,连这点信心都不给我吗?”
“不是我对你没有信心……”那人苦笑一声, “皇上对他……以我们的能力,怕是没有办法。”
“呵呵,这话听得, 就当真是我被小看了。”秦松年挑眉道,“我手上还另有人,他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的。”
“你身为当朝太尉,手中掌控着兵权, 又是为何非得除去柏家不可?”
“此事当与方公子无关。”
“若你我同谋, 就当没有隐瞒。”方璟冷冷道, “方璟是个什么身份,自是心知肚明,可秦大人是个什么身份,越矩与否,就不必方璟再提醒了吧。”
秦松年微眯起眼来,即使步入花甲之年,他也丝毫不显老态。他收了伞,朝方璟做了个“请”的手势,邀他到亭子里避雪。
“这个故事,想必方公子会感兴趣……”
柏子青手脚并用,拼了命要摆脱自己与赢粲的这副暧昧姿势。
赢粲贴着他的耳边吹起,底下又热又硬地抵着他,死死钳住柏子青不让他乱动。
这男人在床上跟个疯子似的……柏子青低低埋怨了一句,一字不落全被赢粲听见了。
“你说说,任谁忍了你那样久还能冷静的。”赢粲按着他,也压着自己心底窜起的那团火。他告诉自己,若是柏子青不愿,他是万万不能强迫他的……
结果柏子青想啊想啊,“我怎么知道?前世今生我也只跟你上过床,你每次都还挺那啥的……”
赢粲:“……”
自己对自己的羡慕嫉妒恨是一种什么体验?
于是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扑倒,该干嘛干嘛。
柏子青觉得自己能死在这个男人手上。等他再上了京城主街,与张珣崔道融等人见到面时,已经是年关了。
街上繁忙的景象已经较之前灯会时期清淡了许多,却反倒呈现出另一种“热闹”来。多数人回乡与家人过年,关了店铺,也有人从外地赶来。家家户户正忙着贴对联挂大红灯笼,居民区尽是火红一片。置办年货的人不停走动,郊外反倒比城里热闹,祭祀香火连绵不绝,好不热闹。
崔道融也是一身新衣,面有喜色,得意地不得了。
“他这是怎么了?”柏子青一进四合楼,不仅四周的装饰变了,连崔道融都变了。
张珣笑着招呼他坐下,让他习惯就好。“大概是近来与白夕小姐相处的很是融洽吧,他都乐不思蜀了,若不是你要来,怕是连我都见不到他。”
柏子青一听这话便笑了,他打趣崔道融,“怎么?白家姐妹们以后是要准备在京城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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