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拥抱你。”
撒切手掌的烟蒂掉在地毯上,他手掌抬了抬又放下。
怀里的身体温凉而紧实,伸进嘴里的舌头湿热灵活,嗅到的味道芬芳迷人,并不是死去的人可以拥有的。
他当然明白瑞尔不是死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毕竟在不久的之前他们就曾负距离的接触过。
但这都不是撒切接受事实的理由,他暂时还不想喜欢瑞尔......
撒切将瑞尔推开,又问:“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我就会告诉你。那时我突然醒了。撒切,你永远不会想到我当时的心情。”瑞尔紧紧攀住他的臂膀,闭紧的双眼睫毛微弱的颤抖,“一切都没变,城堡还是城堡,大家也都还在,除了你不见了,除了……时光倒退了。我变得年轻,温蒂也不再年老,于是我稍微庆幸我还活着,但失去了你又让我难过的无法高兴。”
“可是你还活着,并且直到现在。”
“是的,我还活着……我竟然一直活着,如果你陪着我,那这将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但没有如果,就像是最恶毒的惩罚甚至像诅咒,这真是太残忍了……”
成千上百个日日夜夜,瑞尔就这么孤单地活下去。久而久之,大部分佣人都离开了,没有人愿意呆在一个与世隔绝的鬼地方。而他一直不知道,直到某天早上没有人来给他送衣服时才发现只有管家还在身边。
“撒切……”瑞尔眨了眨眼,他再次拥上去,额头抵着厚实的胸膛,“还好你来了,你可以陪我吗?看在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爱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他心存幻想,希望撒切在听到这一切真相后可以疼惜他或者怜悯他。
然而撒切并不能听见他内心的祈求。
“陪伴你?”撒切抽动嘴角不能笑出来,“我怎么可以陪你呢?”
“为什么不行?”
“你等的人早就死了,几百年前就死了。”撒切说,“这真是太荒谬了。我不是他,你知道吗,我不是他。”
“撒切,你是。”瑞尔梗着脖子粗声回答。
“我不是。”
“你是。”
无论撒切否认多少次,瑞尔依旧漠然地重复那两个字,撒切彻底被惹怒了,猛地站起来连带凳子也摔在地上,他手掌捏拳,手臂肌肉绷紧就像要动手一样但他只是怒吼着:“你别发疯了好吗?什么乱七八糟的前世今生!你说的一切我根本不懂。说了多少次我不是你要的人,为什么还像个精神病人一样胡搅蛮缠。即使我是‘他’,我也不可能留在这里!这里的生活阴暗沉闷,你看看你住的地方,没有阳光没有生气,就像棺材一样!”
撒切慌乱地用粗言暴语掩饰他内心的触动,他不得不承认瑞尔哭泣搬的表情让他差点屈服,可是瑞尔强命自己不要去看。他才刚刚出名,拍完这部戏他就能彻底成为一名明星,他拥有康裕的生活,外面的一切那么有吸引力。
如果承认爱瑞尔就要留下来,这个代价太大了。
瑞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承认你很吸引人,无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所谓的那个他。”撒切梗着脖子,他听见自己用冷酷的声音说出冷酷的话:“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你而委屈自己呢?”
瑞尔的脸色越来越白,他脖子上的动脉绷紧,下颚微微颤抖。
撒切心说你该闭嘴了,没有看见他有多难过吗?
“况且,你是真的爱我吗?”
“我爱你……”瑞尔声音很轻。
“在我的梦里,我是你的佣人,你是贵族,所以身为佣人就必须忍受你的无理取闹,你的爱,究竟是身份平等彼此毫无保留的依赖,还是阶级主义的高低贵贱的分层让你从我身上得到的凌驾他人的快感。”
瑞尔张嘴,发出气流通过干涩喉咙的气音,他的眼眶是红的,碧绿的眼珠牢牢瞪着撒切。
单薄的胸膛迅速起伏,就像濒危病人努力想要吸进空气一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瑞尔像是要冲上来将他的嘴巴撕裂。
撒切低头,没有勇气直视瑞尔。
许久,瑞尔缓缓抬起手指向门口,平静地说出仅有的两个字。
“出去。”
rxⅨ
剧组的伙伴们都发现了一件事情,他们的主演撒切先生突然变得,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魂不守舍。
要说最近被导演骂的最多的人是谁?
那保准是他了。
好在导演一番:“私人情绪不许带进工作”的臭骂还是令撒切·克林回了魂,片场的伙伴再也不用担心被导演的怒气波及了。
撒切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就像中了诅咒。
哈!该死的可笑的诅咒!
可是,除了这么荒谬的说法他再也没有别的答案来解释他最近的不正常。
脑子里都是可怕的“过去”,那些场景总是迫不及待地挤进脑海的空隙里,然后他不得不再次想起几百年前的事情。
老天,谁能放过他。
那天瑞尔让他出去,撒切认为他更想说的可能是滚。从前的记忆里——好吧,撒切已经不知不觉接受了这个说法,在从前的记忆里,小男爵生气时永远是暴怒的,身边的东西无一幸免,假如他是安静的,只能说明他已经气坏了。
如何安抚生气的人?
答案是,没有。
至少在从前那位忠诚的仆人从来没有过这种惹人生气的想法——除了拒绝小男爵的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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