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弟弟从小就是一小书呆子,最讨厌的就是看电视了。”劭江插嘴:“他不知道的事多着呢,你还是慢慢给他解释吧。”
“哎,我以为长大肯定会好点儿呢。”陈凯翔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你看,人不舒服肯定是因为有些地方出问题了吧。如果出了小问题就可以吃点儿药片解决,再不行就输液打针。可是如果出了大问题的话,比如器官坏掉了一半之类的,就需要做手术了啊。把身体割开,把坏死的器官取出来,然后弄进去新的配型成功的好的器官。或者如果器官只是部分病变的话,也有切除部分器官,剩下的器官还能支持平常的正常生活。这样就治好了啊。”
邵航和劭江的脸几乎同时绿了。
☆、第十六
邵航和劭江的脸几乎同时绿了。
劭江一脸痛苦的抱怨着:“拜托,我还吃着饭呢!你能不能别说什么切器官换器官的玩意儿?这猪肝还让不让我吃啊?”
陈凯翔含笑道:“这不是你让我解释的么?行了,你哪有这么娇气?赶快吃你的吧,如果你真吃不下就不要吃了,拿走好了。”
“别!我吃完今天晚上还要奋战去呢,两张卷子!你们慢慢说,我迅速解决,我不听还不行么?”劭江一边说,一边开始快速扒饭。陈凯翔笑着摇了摇头,扭头就看到还在发呆的邵航,忍不住揉了揉这小孩儿的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邵航是早产儿的缘故,哪怕是升入初中之后邵航在同龄人之中依然属于比较矮小的那种,在班里有大把的女生比他长得高。
“怎么了,不会听开刀子吓傻了吧?”陈凯翔开玩笑道,他没想到的是邵航真的被吓到了,而且离吓傻不怎么远了。也是陈凯翔的这一句话,唤回了邵航不知道跑去哪里的神智。邵航猛然抓住陈凯翔的手,仰头看着陈凯翔问道:“凯翔哥哥,这……这些器官怎么能随便说割就割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损坏呢?再说人体本来就是一个相互依存的大环境,如果随随便便切一下换一下的,会失衡的。医病不是应该用药材以及其他的东西,相互作用,慢慢调理,让身体恢复平衡就好了么?这样切一下换一下的——这……这……真是……怎么能叫治病呢!”
“这才是最有效的治疗方法啊。”陈凯翔被邵航说的莫名其妙:“有病变不切掉,还放在那里,是想让更多的组织发生病变么?就比如肿瘤,如果你不把肿瘤切掉,很快肿瘤就会转移,最后发展成晚期就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救,只能等死了。你怎么会觉得这种治疗方法不对呢?”
“凯翔,别理他了。我看他啊,就是跟着那些个什么茶室的每天下棋写毛笔字的,都活回古代去了!你听听他刚刚什么话?”劭江一边扒饭一边含含糊糊的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都哪张老黄历上的玩意儿?现在谁还信这个?也就他还当个宝似的,先进的东西一概不接受!要我说,邵航干脆回千年前活最好了。你没听说来吧?他刚刚跟你说的那套子,完全就是中医的那堆骗人玩意儿么!”
“中医……”邵航默默的握紧了拳头。
“咱们古代传下来的那些东西,其实也不能完全说骗人的。”陈凯翔纠正道:“只是那些都是千年前的东西,一直这么墨守成规完全没有发展,不得不说中医现在已经越来越不适合了。真要我说,中医在现在,的确看不了什么东西了。咱们以前的东西也不是不好,但是有些玩意儿的确不适用了。就好像当年咱们拿农耕社会跟人家的工业社会拼去——那有什么好拼的?所以那些老旧的玩意儿,该扔也就扔一扔吧。”
当天晚上,陈凯翔一直在劭家呆到很晚,最后半推半就的住在了劭家。
邵航自从晚饭关于中医的话题之后,就大受打击,一直傻愣愣的再也找不回魂儿来。吃过晚饭,就独自一个人钻进书房对着自己的数学课本发呆。
这一世邵航已经平平安安的活了十二年了,可是在今天,他是切切实实的被打击到了。就好像之前完全不在意的东西突然被连成了一串,然后变成了一把钥匙,最终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中医,围棋,古代……”邵航轻轻呢喃着,猛然站了起来,拉开门直奔储藏室,把安静做卷子的劭江都吓了一跳,低低的咒骂一声又投入了自己的计算中。而坐在一边儿椅子上正兴味盎然的阅读劭江英语课本的陈凯翔抬头看着邵航没来得及带上的门,沉默了几秒钟,把英语书一扔跟着邵航的脚步去了储藏室。
储藏室门口,邵航正蹲在地上翻找着劭江那一大堆教科书,只要看到历史两个字就全部扔出来,扔了一会儿又翻出来书念念有词的翻找着。陈凯翔觉得好玩儿,也不叫邵航,就站在邵航的身后看着他在那儿不知道忙活什么。只见邵航把那些关于中国古代史的书全部翻了出来,然后来回翻着,越翻脸色越白。陈凯翔觉得不对劲了,赶快拍了拍邵航的肩膀:“怎么了,邵航?你这是在找什么?”
“没,没什么。”邵航摇摇头,失魂落魄的站起来。连书也不收拾了,只是跟丢了魂儿似的嘟囔了一句“我不舒服,先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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