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霖不觉侧身靠在了萧琅怀中,蹙起的秀眉缓缓平和了下来。
“您感觉好一些了吗?”萧琅俯下身凑近翎霖耳边柔声问道。
翎霖微微点头,掌心随意的覆在腹上,他似感觉掌下有一丝微弱的触动,眉眼间不禁多了几分柔意,他忙伸手拉了拉萧琅的衣袖。
“怎么了。”萧琅尚未明白翎霖的意思,修长的指节紧紧扣住翎霖的掌心。
房门突然推开了,谦茗站在房门边,看着十指相扣眉目传情的二人,绝美的面容愈加冰冷,隐隐有一分怒意。
“表兄。”谦茗冷冷的看着萧琅的面容,此人容貌略为普通,他不知表兄怎会对这种小百姓动心,甚至不惜顶撞父皇,亦或表兄真有意与他共度一生。
“草民参见殿下。”萧琅随房间中的侍女一起跪在地上,他起身向翎霖低声道,“王爷,我先退下了。”
“殿下前来王府为何不事先让侍女通报一声。”翎霖起身,面上未有任何动容。
“冒然闯入表兄的书房倒是我失礼了。”谦茗微微扬声说道,他误以为表兄一人留在书房中,也没必要在如此客套,未想竟看到了这一幕,他还真是应该留在客厅中等待。
“殿下前来找我所为何事?”翎霖未理会谦茗的阴阳怪气,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谦茗善变的性子,但谦茗主动前来王府还是第一次。
“我昨日派人递来的信件,表兄可是看过了。”谦茗走上前匆匆扫过翎霖桌面上的书卷,他久久未等到翎霖的回应,一时心急便亲自前来了。
翎霖微愣了一下才忆起,“昨日事务有些过多,我便放在一旁了,若事情紧急,我现在看也无妨。”谦茗一向不理政事,估量也不会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他抬手示意一旁的侍女去将信件取来。
谦茗的面色微微有些发沉,“不必了,那昨日我派暗卫交代表兄的事情呢,表兄可否给我一个答复。”他早知府中混有皇兄的眼线,但未曾在意过,如今他得知有人跟踪蔡逊,猛然惊醒,想彻查此事但一时却不知从何下手,他更担心待查出些什么后,早已为时过晚了。
“此事甚为繁复,不可操之过急,待过些时日,我忙完手边的事情在慢慢查清亦可。”翎霖缓缓道,指尖随意翻弄着书卷,似听着有些心不在焉。
谦茗用力握紧了衣袖下的掌心,面色铁青,“表兄整日繁忙于朝务,难道连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无法抽出吗?”
“你日日留在书房中又在忙些什么,是与小侍卿卿我我吗,表兄曾斥责我生活荒淫无度,难道表兄不亦是如此吗?”谦茗怒道,他不曾得知一向光明磊落的表兄暗中竟是如此,是因对他失望了,而表兄亦放弃了吗。
谦茗看着翎霖的面上没有一丝怒意,薄唇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似有一抹笑意,他愈加有几分迷茫。
“表兄是对我毫无一丝希望了,但表兄甚为爱惜那人的性命,难道甘愿放弃看着那人死在你面前吗。”谦茗大声道,翎霖曾如此对他言之,而如今翎霖却如此漠然。
谦茗心间突然有一丝悲凉,皇兄争夺王位仅为了权力的yù_wàng,并无一丝爱民之心,而他们为了守护心爱之人的性命,却不得不奋起争斗。
“表兄笑什么。”谦茗看着翎霖面上意味不明的笑容,愈加有几分被嘲弄的羞辱,他用力挥下衣袖。
“殿下终于想明白了。”翎霖看向谦茗凝重的双眸,他曾苦口婆心劝解多年,谦茗却未有一丝改观,甚至恶习更甚,如今谦茗终于醒悟,却只为了一个低微的男宠,而他不亦是如此吗,翎霖苦笑了一下,义无反顾的为了一个平民孕育血脉。
虽是因情盅而心生爱意,但他若非真的心动,亦不会甘心被萧琅压在身下。
谦茗点了点头,“我生性偏执癫狂,而身侧在意我之人却不曾因此而离我而去,我更不想看着他们到头来却为我失去性命。”
“过去那些年让表兄为了我费劲了心思,”谦茗面上隐约有一丝悲凉,他终于明白翎霖一人苦苦支撑的艰难了,“或许现在说这些有些迟了。”他已经将人的心伤透了,如今又如何要求表兄在站在他身侧。
“不晚,只要殿下能想清就好。”翎霖开口道,心底隐隐有一丝喜意,他答应舅舅好好照顾谦茗,却眼睁睁的看着谦茗变得暴厌,如今他终于能对舅舅交代了。
谦茗看着翎霖,眼眸间似有一丝感动,他微张了张口,“表兄。”感激的话语含在了口中,表兄多年为他付出良多,那几句微不足道的话语又有何意义。
“小茗不必多言。”翎霖走近谦茗,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边。
谦茗似忆起了当年翎霖颇为稚嫩的话语,“舅舅早逝,小茗一人留在宫中孤苦无依,况且我比小茗年长,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对不起,表兄,多年来是我错了。”谦茗轻声道,心底溢满了愧意,他错不该无视众人的感受肆意宣泄心间的怒意,他以为惩罚爹亲当年犯下的过错,但却伤了在意他之人的心。
“过去的事情小茗就不要多想了,”翎霖温声道,掌心轻抚了抚谦茗肩边的发丝,“王府守卫森严,二殿下纵然广招谋事亦未能轻易插入眼线,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此事未这般急迫,我们尚可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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