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位出尘绝俗,容颜半掩在伞下的公子,却在众人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众人皆以为眼花的眨了眨眼睛,有的还抬手揉了揉眼睛。可这羊肠小道上除了两边的青青翠竹,哪还有什么白衣出尘的公子啊!
“咱们……不会遇着狐仙了吧?”一个路人望着两旁的幽深竹林,他有点心底发冷,面露恐惧之色的吞咽了下口水。
众人听他这样一说,也不由得觉得脊背发凉,寒毛直竖。不会这么倒霉吧?大白天遇妖魔鬼怪?
在那群路人因恐惧急忙离开后,竹林深处便出现了一袭白衣出尘的文玉舒,她微抬伞沿,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含着一丝淡淡笑意,望了那已无人的羊肠小道一眼,便转身向着竹林深处走去。
竹林深处云雾缭绕,听鸟鸣偶尔清脆响起,见白狐在林间穿梭,有两条长一米多的白蛇与青蛇,白的是白化蛇,青的是竹叶青蛇。
狐狸食蛇,可这里的狐狸与蛇,却显然相处的极好!没有敌对,各自安好无事!
文玉舒来到了竹林茅舍,在那篱笆院中,有一白袍老人坐在根雕桌边凳子上,神情淡然的摆弄着一套紫砂壶茶具。
老人听到推门声,他抬头望向竹制院门,那里执伞走来一名白衣少年,伞沿半掩去对方的容颜,只可看到少年粉唇边的一抹淡淡浅笑。
文玉舒缓步走近院中,她抬起伞沿望向那鸡皮鹤发的白袍老人,唇边微扬起一抹浅笑:“师父!”
老人就是虚竹道人,他未开口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根雕凳子。
文玉舒收起了伞,缓步走过去,将那把油伞倚靠到了一旁的凳子边,伸出双手,接过老人递给她的茶盅,垂眸低头品了口那清澈明亮的茶汤。
虚竹道人与小徒弟喝了一杯茶后,便淡笑望着对面的小徒弟,开口破显无奈道:“一年不见,你还是那个性子沉稳的你。唉!”
文玉舒淡笑望着对面叹气的师父,启唇声如笑一般平淡问道:“师父这次来古兰城,会逗留多久?”
虚竹道人没有去回答她的问话,而是高深莫测的淡笑品茶,老而不浑浊的眼睛中,闪着可洞悉一切的睿智光芒。
文玉舒一见她师父如此这般望着她,她淡淡一笑,便将所有事都坦白的招认了,道:“如师父所知,徒儿对帝王动了情!而且,情根已深种多年!如今回归,我方知自己原也是个有心的人。”
虚竹道人听了小徒儿的话,他放下茶盅,摇头轻叹了声气:“舒儿,你该知帝王不能专宠一人。你也该知,女子不能被帝王专宠,男子更不可能成为帝王专宠之人。”
文玉舒低垂着眼帘,似想以此遮掩去眸中所有的哀伤,只以最平静的声音,淡淡的说出那些会撕裂她心的话:“徒儿自知此事有悖伦常,徒儿也心知,帝王要撑起的是一个国家,而不是一个小家。凡夫俗子可以断袖无后,而帝王却不可以。这一切,徒儿都明白,也自知自己该如何去做!”
只因她活的太过清醒,所以她才最为痛苦。
“舒儿啊!”虚竹道人心疼他这小徒儿,可有些事当断不断,后患便会无穷。他将一个白瓷细颈瓶放在了桌面上,望着对面的小徒弟心疼轻叹道:“为师此来,一是来劝你回头是岸,二是来给你……这药一月服一粒,希望可为你减轻毒发之苦。”
文玉舒伸手将白瓷瓶紧握在手中,垂眸神色平淡问道:“师父,您和徒儿说一句实话。徒儿,到底还有几年寿命?”
虚竹道人望着对面的小徒儿,眸中有着一抹疼惜之色,低头叹气道:“舒儿,你应该知道,你当年身中极寒之毒,那怕为师与鹤轩先生同时出手,也仅能暂保你短短几年的命。而今你毒发越来越频繁,这样下去……不出五年,你必会寒毒入心而亡!”
“五年吗?原来我只有不到五年的寿命了!”文玉舒很平静,她抬眸望了对面的慈祥师父一眼,便起身拿起一旁的油伞,打开油伞,白衣出尘的离开了这里。五年时间,对她应该足够了吧!
她虽然不是爱医学之人,可在那几个老头的教导下,她多少也沾染些医学的皮毛。
而这般奇异的极寒之毒,莫说是搁在这古代,就是放到现代医学器材齐全之时,她这体内的奇毒,要是寻不到那些奇花异草,也不一定能根除呢!
云谷,那该是一处怎样奇妙之地呢?竟然能研制出这样无药可解的毒药,哪里的药草应该很充盈吧?
“舒儿,他们对于你的母亲,尊重多过谋害之心!你若是愿意,可让你母亲去找他们,相信他们会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交出解药!”虚竹道人此刻也是无法子了,他想不出救治小徒儿的法子,可他又不忍小徒儿,就这样年纪轻轻的早亡。
文玉舒顿足在院门口,头也未回的轻叹道:“师父,父亲为了母亲,七年未归家,为得是什么?不过就是怕云谷会伤害他的家人罢了!而母亲……她既然躲了云谷那么多年,不惜深藏武功,做个平凡的妇人,为得也不过是爱着父亲,不想丢下我和姐姐罢了!”
而今让母亲回到云谷,且不说母亲愿不愿意,就说那神秘的云谷如此寻觅母亲的踪迹一事,便让她心生疑虑,担忧母亲是不是犯了云谷的什么大忌。
虚竹道人望着那抹离去的纤弱背影,他无奈叹气道:“夜小子,你都瞧见了吧?舒儿就是头牛,撞了南墙也不愿回头。唉!这孩子,从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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